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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你，阿意。」

下午天氣尚好，風很和煦，就是路上車輛有些多，一群人騎腳踏車也難免堵了一陣子。

到了小山崖，大家都沉默著，底下潮水反覆侵襲沖刷礁石，濺起浪花朵朵，夕陽流熔似的淌在海面上，發紅髮黃，波光粼粼。

「想你了，戚奶奶。」羅蘿看著石榴花落在海上，白的脆弱的花瞬間被埋沒，她忍不住哽咽起來。

佘採拍了拍她肩膀。

方見意轉頭看溫知真，她還握著石榴花，紅著眼睛望著海面。

在漫長生命中失去的那些人，至死都會一想起來就難過。

回去時方見意載著溫知真，沿途的很多芒果樹都開花了，簌簌鋪了一地，經過時恰逢風起，能落一身顆粒似淡黃色的花朵。

湛藍天空中有一個飛得很高的、極小極小的風箏，在無邊無際的天上形單影隻，格外孤獨。

方見意突然開口：「中午我夢見小時候了。」

一個陡坡，溫知真扶住了他的腰。

「什麼？」

方見意垂首看了眼她的手，又看向前方，「我夢見，我在戚奶奶門前石榴樹上摘石榴，中午大家都在睡覺，靜悄悄的，只有鳥叫跟蜜蜂時不時叫，我吃得正開心呢，低頭一瞧，你在樹下仰著頭看我。」

那時他調皮不聽勸，陰奉陽違運用的活靈活現，溫知真午睡起來見不著他，總會挨個找過去。到了樹下，他正坐在枝幹上歡騰的大口大口吃著石榴，看起來極其危險，怕他被自己摔著不敢驚擾，又怕他一個不小心又跌落，只得細聲規勸。

那時仰望、守護他，是一種常見的狀態。

「你很擔心我，勸我下來，」方見意扯了嘴角，「我沒吃夠呢，死活不肯，還問你要不要吃石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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