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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茫然地看著沈遇,沈遇輕輕一笑,黑白分明的五官在昏黃燭光裡,依舊清晰可見,他那雙沉靜似寒潭一般的眼,隱藏著洞穿一切的能量。
她有些想要避開,直覺卻讓她最好不要動。
她聽見沈遇清清淡淡的開了口,續上方才那段話的結尾,&ldo;我會以為夫人討厭與我同床共枕。&rdo;
溫虞的呼吸一下子屏住,沈閻王果真是察覺到了嗎?
她應該如何回答?
自是不能說真心話了,可是假話在此時此刻,好像她沒法做到面不改色的說出口。
可也沒有時間給她留思考的餘地,沈遇聲音蒙了層溫柔輕紗般,&ldo;我當然知道,夫人自是不討厭我的。&rdo;
沈大人是誰,審問人的手段可不止是上京人口口相傳的那般,酷刑逼供,要想從一個死不開口的犯人的嘴巴里,撬出真話來,便是在犯人身上劃上了個上千刀,也是毫無用處的,勢必是要以抓住軟肋,攻心為上,循循善誘之。
攻破心防的那一刻,還有什麼話拷問不出來呢?
他眯了眯眼,像是陷入了漫長的回憶之中,徐徐道來:&ldo;我與夫人的婚約,起自四年前春,從我們定親時開始,夫人隔三差五就會為我親手裁剪新衣,縫製香囊。&rdo;
溫虞沉默聽著,是有這麼回事,但她才不願意給沈遇做衣裳呢,那些都是繡娘做好了後,她爹孃又以她親手所做的名義送給沈遇。
&ldo;我中毒時,夫人衣帶不解照顧我,夫人還日日吃齋唸佛為我祈福。&rdo;
溫虞頗為心虛,那段時日她倒是真心祈求佛祖保佑,可原因是……
沈遇拍背的手又是一頓,而後神色如常繼續說著:&ldo;夫人為了我,不惜同大夫人為敵。&rdo;
溫虞心裡就更虛了,替孫小千出頭,那是因為……
沈遇輕柔地用額頭輕貼溫虞的額頭,將她完全攏於懷中,燭光投射二人的身影,交纏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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