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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確實很亂。
但實實在在是她幼時待過三個月的地方。
她記得當年五歲,從一艘很大的運貨遊輪下來。被人趕著走,路過這片花鳥市場,看見藏獒咬死了人,然後就被帶進了一個更加『吃人』的環境。
她謹小慎微從不吭聲。
許多買家見她孱弱單薄,又不會開口說話以為是個啞巴,就沒買。
直至那天。
她遠遠地望見一個穿著斯文的男子,看起來很是矜貴。她堵了一把,惹怒了東家,及時拉住他的衣角求救。
這個月來。
她帶他去了那麼多曾經擁有共同回憶的地方,他沒有反應。
這是最後一個了。
南希抬頭,迎著海平面剛升起的太陽光,望向身前男人的臉。她說:「我想去金碧輝煌買點東西,買完咱們就回家。如果你覺得不安全,有點害怕的話,就拉緊我的手。」
人格都有缺陷。
他這個副人格也不例外。
他全心全意滿心滿眼都是南希,但是他比較膽小,溫柔儒雅的那一掛,沒有絲毫攻擊性,不會跟人起衝突。
南希牽著他,兩人並肩往前走了。
金碧輝煌是島內最大的市場。
入門,激烈的互毆聲與觀眾的尖叫嘶吼聲交織在一起,傳入耳內。
遠處的擂臺上兩個壯漢正在搏擊。
是這個交易會所賭博專案之一,許多有錢人就喜歡這種血腥殘暴的賭局。她記得當年跟著權景州離開,他就在這裡談了一樁生意。
南希抬頭看他,「我們也去下一注?」
權景州只看了一眼擂臺,就把立馬視線收回來,「希希,好多血,咱們換個地方……」
沒等他說完,南希拉著他往高臺觀眾席方向去了。
她兌了一摞籌碼。
十萬塊。
去到高臺後,將籌碼扔進了a方的賭注池中。
見到她的舉動,權景州皺眉:「希希,是不是扔錯了?」
a方那個人都快被打死了。
沒有贏面。
南希朝他搖頭,示意自己沒扔錯。她很認真地與他說:「有時候看著要輸了只是障眼法,絕地求生的反撲才是賭博最刺激的環節。」
「示弱迷惑對方,在最後一刻反殺,對方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這就是豪賭百分百獲勝的一條捷徑。」
她目光定格在他臉上。
緊緊地注視著。
她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是當年他帶著她坐在觀眾席上,親口跟她說的。
她的所有本事都是他教的。
做人的道理。
做事的準則。
她從倫敦逃走,用的也是他教她的方法。豪賭的捷徑是前期99的示弱,加最後一刻決定反殺,他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南希垂在身側的手攥緊衣角。
希望能看到他臉上出現不一樣的神情。
出現主人格權景州該有的神色。
但是沒有。
他還是副人格。
她收回視線,有點失落但沒有放棄。沒關係,今天還有一整天的時間,她可以把當年的所有細節都還原出來,總能戳到他某根神經吧?
「讓開!讓開!」
「眼瞎擋道了沒看見!」
觀眾席過道上的人被推開,兩個沒有素質的男人走上前,走到南希這邊。
其中一人喊了她一聲:「我家少爺請你過去喝杯酒。」
是華國人。
說的中文。
南希順著小廝眼神示意的方向,抬頭往上看。
看見一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