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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知道現在是什麼情形。陳靖梁三國混戰,他們隨時都準備出征,真正是枕戈待旦。
緊張的氣氛一直持續到年底,眼看春節過完,上元節也過了,時序進入二月。將士們不禁犯起了嘀咕:咱們趙國真打算坐山觀虎鬥不成?
他們不知道,這些天,啟泰殿的青天朗日閣裡,有時徹夜燈火不熄,皇帝、太子、軍師、樞密院和兵部的幾位大頭頭,聚在一起通宵達旦地議事。只是討論的重點跟他們以為的不同,不是何時出兵,而是向哪裡出兵。
說得再明白點,是跟陳靖一起爭奪上京呢,還是索性向陳靖出兵,利用這個空檔把這兩個小國拿下,切斷他們的退路。至於上京,即使他們搶先佔領了,趙軍也有把握從他們手裡奪回來。
趙靖雖有盟約,但靖已經率先毀約,趙即使攻靖,也不用揹負道義上的責任。
靖是一定要滅掉的,梁瑾瑜也不能留,這是趙國君臣上下的一致意見。
梁瑾瑜心狠手辣又足智多謀,誰都無法掌控,施恩於他根本沒用,梁孝帝那樣器重他,結果如何?扎得最深的那把刀子就是梁瑾瑜捅的這人是一條喂不熟的狼,哪怕表面臣服,一旦有機會,定會反撲。
至於陳致遠,倒可以留著,因為西北邊陲,的確需要一個像他這樣的人鎮守。他有多年跟犬戎、羯胡等蠻族作戰的經驗,最難得的是,手下將士都適應了西北的酷寒,光這一點,就是難得的優勢,換成任何一個趙國將領都不行,更遑論士兵。
計議已定。戊寅年二月初六,趙國皇太子在皇家太廟前誓師,然後率百萬大軍渡過之江,經宜安城登6北岸,潞州知府聞風而逃。
梁瑾瑜其時正在定州邊界紮營。從去年十月到現在,他和陳致遠的軍隊6續攻克了上次趙靖聯軍撤離後又被梁國“收復”的衢、壽、衛三州,及潞州的部分郡縣,此刻他的軍隊距上京僅有三百餘里,他幾乎看得見上京城內那把金燦燦的龍椅在向他招手。
勝利在望,趙國突然出兵,是要跟他們搶奪勝利果實嗎?
梁瑾瑜一面看著手裡的線報一面問跪在座下的報訊人:“趙國真的出動了百萬大軍?”
報訊人直搖頭:“別說百萬,連五十萬都沒有,我們的人扮成漁民,在旁邊盯著數的。趙軍從望仙門出,在宜安城下幾個碼頭登6的,大概有二十萬左右;從碧波門出,在臨水鎮東、西兩個渡口上岸的,有十萬左右;從望潮門出,在方寧鎮胡婆渡上岸的,有五六萬人。總共加起來,不會過四十萬。”
梁瑾瑜笑了起來:“不到四十萬就敢號稱百萬大軍?三國時候的赤壁之戰,曹操也是號稱百萬大軍,實際只有八十多萬,因此被周瑜嘲笑。可跟咱們趙太子的四十萬吹成一百萬比起來,曹阿蠻算老實人了。”
侍坐在側的一干將領都跟著笑,只有陳驊提出質疑:“趙太子不像是這麼好大喜功的人,挺沉得住氣的。皇上還記不記得,那次在夔州的小陶鎮,咱們佈下了天羅地網誘殺他,他明知道太子妃在咱們手裡,硬是停在鎮外幾十裡的樹林裡觀望,遲遲不肯進鎮,後來現形勢不對,立刻調轉馬頭遁走了。”
梁瑾瑜點點頭,交代報訊人說:“叫碼頭那邊的人沿江察看,有什麼異常動靜及時回報。”
賙濟抱拳問:“皇上懷疑他們不只從這幾個碼頭登岸?”
梁瑾瑜忽然一陣心驚肉跳,腦海裡隱隱閃過什麼,一時抓握不住,正好前方送來戰報,便忽略過去了。
上京皇城,紫極殿,翠微閣。
梁孝帝癱坐在御座上,神情萎靡,眼神狂亂。他已經一天一夜沒闔眼了,桌上的奏摺堆成了山,有勸降的,有勸逃的,有勸他御駕親征的,就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陛下儘管放寬心,臣哪怕肝腦塗地,也會保住這錦繡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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