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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這一次,雖然白木染並未跟著聞人卿上山,卻也看出來聞人卿在這麼個冰天雪地的時候出門採藥,必定是與她前一日收到的那一封信和那一支毒鏢有關。
回了竹屋之後,聞人訴與小童幫著揀了藥,聞人卿略看了看,又擇了一些,便將自己關進了藥房。
這一關便是一整日。
聞人卿既未開門,也沒要過飯食與水。
白木染當然想送些進去,可聞人訴卻攔住了她,只道:&ldo;九小姐在煉極要緊的藥,萬萬不可打擾。&rdo;
結果,閒得慌沒事幹的白木染看起來反而比裡頭那個忙著&ldo;極要緊的藥&rdo;之人看起來更為緊張忐忑。當然她也吃不下東西,啃了兩口半冷半熱的烤山芋,就跑去後院餵鴿子了。說來這隻鴿子還是別莊裡的紅蓮送給她的。她每日餵得勤,卻還從未用過。
白木染總算給自己找到了事做。
從書房裡找了兩張紙,再研了些墨,拿起筆來的手卻因剛研過墨而有些抖了。
寫什麼好呢?
分別之時紅蓮笑說若她真與聞人卿兩情相悅,一定要寫信去&ldo;報喜&rdo;……
只可惜轉眼已過去了好幾個月,毫無進展。
白木染索性丟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就只當做紅蓮此刻正坐在她對面一般,絮絮叨叨地開說自己每日吃飯睡覺的閒事來。不知何故,自回了百香谷,便覺得時日過得極快,不知不覺,似乎每日都是無所事事,誰知無所事事竟也能轉瞬即逝,全想不起每日十二個時辰究竟是怎樣過去的。又說天氣愈發冷了,山中落雪,雖晶瑩可愛,但實在太冷,一冷便懶,也沒什麼心思去玩。當然,她卻沒寫自己是一顆心栓在了聞人卿身上了,旁的不論什麼她都沒興致。
寫好了一看,嗯……全篇廢話,正是一封再好不過的家常書信,便趕緊摺好了系在了那鴿子的信筒裡,將其放了出去。
再看窗外天色,似乎只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暗了下來。
冬日裡天黑得早。
白木染點了燈,再留心去看,果然藥房那裡那亮了。
想了想,還是得再去燒些熱水,保不準什麼時候聞人卿忙完了,肯定又累又疲,正好喝一杯熱茶。
誰知她才從後頭的小廚房出來,便看見藥房的門開了。
一抹燈火的光亮從半掩著的門後傾灑而出。
&ldo;聞人卿?&rdo;
白木染趕緊走了過去,扒開門朝裡頭看。
怪了。
房門是開著的,裡頭卻不見人。
不知是不是正趁她燒水的功夫,原本在這藥房裡忙碌的人走了出來,又去了別處。
白木染偷看了一眼,卻見藥房裡原本擺在桌上的那一溜白色的小瓷瓶子似乎動過幾個,桌子一角還堆了些散亂的草藥,小爐子上燒著一個陶製的藥罐,裡頭濃稠的藥汁呼嚕嚕地滾著,散發出一股又熱又沖的藥味。白木染索性走進去看了看火,可她就算沒熬過藥,卻也知道這需要熬煮的藥材並不是那麼簡單的,要看好火,也得對好時辰,所以她盯著看了一會兒,也不敢妄動。萬一這熬了幾個時辰的藥被她弄糟了,那可就不好了。
就在此時,她突然聞見一股異香。
夾雜在一片藥氣之中……
不,不對,不是這藥中的氣味,是另有一味別的什麼東西,正若有似無地散發著一股奇異的香氣。
白木染仔細嗅嗅,很快便從一堆藥味裡找到了那一股香氣的源頭‐‐是桌子上放的一個開啟了瓶塞的白色小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