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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梅花三弄》向來是讚頌梅花那種即使身處逆境,依然堅韌不屈的品格。而這曲子就包含了兩層意思,便是由第一層代表梅花本身堅強性格的輕快明朗的基調到第二層梅花遭遇嚴寒的急迫緊張的旋律。只有這樣的對比演奏才能突顯出梅花全部的姿態。
然這人整首曲子下來卻是隻有第一層的意味卻少了第二層那緊張之感。直白的說就是歡快過頭了。這若在平時,帝江定會覺得這是一曲殘缺的琴曲。所以當那曲音被他記入了耳時他才會詫異,隨即便往那聲源處尋去。
到了地兒發現真是一處快與世隔絕的荒涼小院。不是說它在這沅芷湘蘭的複雜後院隱藏的多麼神秘彷彿在欲語還羞,而是真的無人問津。也別說這裡的後院處處有天地所以這也算是一種特色,那些個“天地”間要麼是紅飛翠舞,不然也是兩個人的水**融。
而帝江俯瞰了整個小院子,就只發現了一個人。
彈琴的便是那女子。那女子不說是絕色佳人也是小家碧玉,卻面白如紙似身纏頑疾,但一雙明亮剔透的杏眼卻煥發出神採奕奕,傳神動人的光芒。
帝江看著那女子眼中的神情只覺不解,為何一個身患重病又遭到冷遇的青樓女子會奏出如此歡快的琴聲。
此時的帝江還不知道,愛情有時就是從好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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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帝江這半個月都棲身在樓憐的小院兒,樓憐便是那有著動人神色的杏眼女子。
他發現自己喜歡這個女子彈奏樂曲,當他每每聽到那些過於歡樂明快的旋律時就有一種自己被填補了的感覺。身為一個混沌,這是很奇異的一件事。
蠟燭只能使有限的空間變得明亮,而他身處暗無邊際的混沌卻發現了光。
這日,他忍不住也想加入到樓憐那富有生機和活力的琴聲裡,等樓憐開始彈奏《陽春白雪》後,他就執起玉笛伴奏起來。
很快,荒僻的彈丸之地就隨著兩種風格各異又皆是游魚出聽的嫋嫋餘音而變得生機煥發起來。
樓憐初聽琴聲中多出的旋律手指頓了下,似乎沒想到自己這片荒涼地兒還有人。她隨即又繼續撫弄起了古琴,似不介意那人的不請自來。
二人皆是第一次合作,卻在一來二去間有了那麼點珠聯合璧的味兒,這妙音有時還能吸引到黃鶯的啼鳴,百靈鳥在盤旋。
這之後的一段日子裡,每當樓憐彈琴時都會有帝江的伴奏,兩人早在這段時間配合的極有默契。往往樓憐要轉調時,不用她的提醒帝江也能立即配合,而帝江在演奏高超的笛音時,樓憐也會一步步慢慢跟上他的步伐。
這日,帝江正在獨自吹《陽春白雪》,卻聽到洋洋盈耳的聲音傳來,原來是樓憐在跟他說話。
只聽她充滿朝氣活潑的聲音道:“公子,為何你能把代表萬物生長欣欣向榮的《陽春白雪》演奏得如此冷冰冰啊?哈哈哈,好像它們還未綻放就都凋零了那般。”
帝江聽到樓憐發出陣陣歡快清朗的笑聲,想著她跟夫於真是不同。夫於是溫雅內斂的女子,而樓憐是張揚肆意的性子。這般響亮的笑聲怕是一般閨中女子發不出的。
帝江也不再多想,用特有的溫潤聲音回道:“終歸會到盡頭不是嗎?”
樓憐又是用一陣愉悅的聲音說到:“公子,你這可是形而上啊!怎麼感覺像‘方生方死’呀?我們能被上天賦予一世生命是多麼幸運啊!”
“所以即便曲子本身基調是悲傷,在你的琴音裡也會變成明快的調子嗎?”
“哈哈哈,是我的不對,糟蹋了那些名曲。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