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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又詢問了一遍,謝遮頭皮微微發麻。
雖然他不認為陛下的猜測是對的,但陛下說的的確沒錯。
謹慎點總是好的,畢竟一萬次不是都沒意義,只要一次是,結果都是致命的。
如果有微乎其微的可能謝才卿真的是,四下只有一個祁王,他一定會放鬆警惕暴露最真實的一面,自作聰明從祁王那兒脫身,偷偷摸摸出屋,準備神不知鬼不覺地逃走。
……然後被皇帝當場射殺。
守株待兔,玩弄於鼓掌間。
謝遮心下發涼,瞥了眼廂房內異常乖巧的男子,暗自嘆息一聲,道:「那如果不是呢?狀元郎不是平白被祁王——」
「那朕的好外甥就得吃一針了。」蕭昀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來一根細若髮絲的銀針,捏在左手裡摩挲著把玩,惋惜道。
謝遮看著那根顯然是淬了迷藥的銀針:「……陛下聖明。」
……所以祁王要麼被有問題的謝才卿制住,要麼被皇帝飛針扎暈。
在皇帝手下久了,他都開始同情那些不夠格的壞人,他們以為他們在兢兢業業地幹壞事,其實在陛下眼裡就是個樂子。
蕭昀顯然只是叨逼叨想說話,完全不在意謝遮的心情,笑意愈濃:「是不是沒一點損失?狀元郎要是沒問題,他意識不清的,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怎麼會記恨朕?到時候朕再成全他,他醒了,朕還能說是他強迫朕,朕見無藥,畢竟是一條人命,不得已而為之,朕還能是他的救命恩人呢,他臉皮多薄,肯定羞憤欲死了,一舉多得,天衣無縫,朕近來真是越發聰明瞭。」
蕭昀嘖嘖兩聲。
謝遮:「……」
蕭昀懶散一笑:「你猜是箭出去,還是針出——」
他話音未落,臉色驟變。
廂房內,祁王還沒撲上去,謝才卿已經紅著臉,迫不及待地脫起了裡衣。
那件之前和他爭奪了半晌好不容易拽上的裡衣,被他毫不猶豫地在祁王眼前褪到了肩頭。
還在往下。
「嗯……我要,好熱,」謝才卿哼哼唧唧說,「給我好不好?」
「要,求求你,摸摸我……」
一兩聲汙言穢語透過窗戶傳來。
閣樓上,蕭昀冷不丁看清了大半個光潔的腰背,表情倏然黑了下去。
祁王在他身前,看見的肯定比他看見的好看。
謝遮好容易才憋住沒笑出聲,他就知道是這個結局,謝才卿怎麼可能是?
……
廂房裡。
祁王瞧著一反矜持主動脫衣的謝才卿,血氣竄升,先前好好折磨他的打算全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好好好,給你,想怎麼樣兒都滿足你,乖乖。」
他近日來第三次就要把人摟進懷裡親熱。
謝才卿看著酒氣連天、面相稍顯萎靡猥瑣的祁王,手指微僵,忍著濃濃的嫌惡,就要往他懷裡鑽,眼前人卻突然瞪大了眼睛。
他的眼睛很快閉上,身子搖晃兩下,「砰」一聲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他的頸側扎著根細到肉眼難見的銀針。
方才那一瞬,謝才卿和祁王身體幾乎重疊,又在拉扯,這銀針但凡使用者失了一點掌控力和判斷力,扎的就未必是祁王而是謝才卿了。
也不一定是隻扎暈祁王,說不定直接扎中要害,殺死了祁王。
謝才卿愣著,扶著身後窗沿的手微微打顫,心頭一陣發寒。
蕭昀黃雀在後,今日但凡他出了這個門,倒在地上的就是他了。
他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下,嘴角一絲笑意稍縱即逝。
他賭對了。
……
蕭昀進來時,剛脫衣服脫得勤的謝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