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戰場(第1/3 頁)
楊宸在軍前衙門一通慷慨,卻也忽視了一些很重要的問題,蕭綱絕對不只是一個軍中匹夫,否則不可能在永文帝裁撤楊泰手下諸軍時獨留他守此陽明城。
那,一位征戰沙場的老將,真的就如此馬失前蹄被一個年輕女將用數千騎兵困在了城中一日?如果是,那不配做讓南疆四夷膽寒的名將;如果不是,只有一種可能,他在示弱,然後給南詔人重重的一擊,甚至讓這三萬人從深入定南衛腹地開始就註定會有一個有來無回的結局。
“殿下,臣以為其中有些蹊蹺?”安彬在眾將領命退去,各自回營整頓兵馬後突然向楊宸開口:
“臣以為,蕭將軍定然不可能是如此庸人,讓賊猖狂至此,定有他的一番計較,剛剛殿下在此以聖詔號令兵馬,儼然取其而代之總領軍權,可蕭將軍神色平靜,像是早有預料”
“你說的,本王剛剛也有所疑惑,一位威名赫赫的將軍,怎麼這一仗就打得如此糊塗?”楊宸雖然年少,但宮中之人對於權謀詭計有天然的敏感。現在,軍令已下,只能等回來之後再議了。
午時,各軍出城,兵貴神速,趁敵軍未備而突襲是至上的道理。行軍之事本就不該有太多條條框框,古往今來,往往將軍年輕時意氣風發,燕然勒功,封狼居胥。老成以後,就不大喜歡做漂亮事,只是保守地穩紮穩打,以竟全功目的為第一要務。
這就是漂亮仗和成事仗的區別,兩者皆有的,那就是神仙仗,古往今來不過寥寥數人。
從戰略上來講,蕭綱此番守城只是不勝不敗,目的達到,陽明城穩若泰山,只待四關之軍回過神來,鎖死,這三萬人敵軍只是甕中之鱉,所掠得的錢財糧食,早晚會還回來。
而楊宸以聖詔總領兵馬,從戰略來講是變被動為主動,可戰術並未講明,只是讓蕭綱收復幾個軍堡,他則以靜待動,伺機而圖。某種程度來說,只是少年藩王忍受夠了南境第一場仗就龜縮於城內任敵肆虐。
若是如此,他楚王的名字,恐要貽笑一方,想要建立功業,自然也容不得人人恥笑。
“殿下,此乃臣之子蕭玄,自幼就舞刀弄棒,長於軍伍,有他在殿下身邊,臣也安心一些”蕭綱急匆匆地騎馬領一年輕男子過來。只見這男子手中握一長槍,身負一長弓,胯於一棕黑駿馬之上。
“末將蕭玄,參見殿下”這少年將軍身穿紅甲,向楊宸行了一禮。
楊宸微微遲疑,接過了蕭綱的好意:“蕭將軍萬事小心,本王在夜谷等將軍好訊息,至於蕭公子,就隨本王一道去吧”
“諾!”
此刻巖青堡外,寧軍與南詔軍是事實上的第一次真刀真槍面對面的激戰。殺聲震天,箭矢橫飛,普通士卒的甲是擋不住太多的大刀長劍,所以血肉橫飛便是常事,廝殺聲,刀劍聲,還有慘叫之聲,在此地此起彼伏。
楊宸此時並不知曉這邊的戰況,也未真正見過戰場上的人間慘劇,對於領軍之人,此時的憐憫,是最可恥的軟弱。
早些年楊泰西征之時,蕭綱攻木奇城,傷亡巨大,請求休整再攻。
楊泰當時只留下了一句讓他陷入巨大漩渦中的話:“孤,只要木奇,不要其他”
這一句話事後傳回長安,許多人都在指責這位戰功赫赫的楚王殿下視人命如草芥,可劍已出,可笑的憐憫只會換來更多的生靈塗炭。
巖青堡是三堡之中比較易攻的一座,月依讓藏司僧軍,廓部藤軍守此,顯然是心存不善。
在順南堡聽到陽明城蕭綱領軍一萬六千人出城而來,南夷諸軍之首的這位年輕女子心裡早就有了自己一番盤算。
“各位將軍,我軍兩萬餘,對一萬六可是必勝?”
“定是必勝!”眾將齊喝,這深入寧境,一路如庖丁解牛之舉的漂亮仗早已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