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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流程非常順利地走完,應奚澤始終沒有朝宿封舟的方向多看一眼。
直到走出了這扇大門,落在背上的視線才終於徹底阻斷。
一輛絲毫不起眼的私家車早就已經等候在了不遠處。
幾個人陸續上了車。
相嘉言自覺地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應奚澤則是跟著冀松一起入了後座。
等車子緩緩地開始啟動,他才開口叫了一聲:「老師。」
剛從首都飛來落地不久,冀松眉目間還有些疲態。
拋開這個時代壓在他肩上的重任,單看那慈善的眉眼,也不過是一個無比和藹的老人。這樣的年紀,本該在家裡平靜地頤養天年。
冀松打量了一眼應奚澤,低低地嘆了口氣:「瘦了。」
應奚澤沒有回答。
自從母親去世之後,他就被送到了冀松的身邊,和昔日的亡母一樣叫這位資深學者為「老師」。
雖然在很多人看來,冀松對他一路的扶持無疑充滿了知遇之恩,但是他自己卻很清楚,他和這位至高無上的大人物之間存在的,更多的也不過是合作關係而已。
或許聽起來確實有些冷血,畢竟捫心自問,不管是不是出於對母親事件的自責,冀松這幾年來對應奚澤確實不錯。
可是自從那些事發生之後,他的經歷就逐漸有些擺脫了正常的人類生活,也不可避免地讓他感受到了對不少人類情感的逐漸缺失。
不過,他本人倒是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
車廂內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應奚澤想了想還是說了一句:「專門跑這一趟,麻煩您了。」
冀松也習慣了應奚澤這樣冷冷淡淡的態度,笑了笑:「不麻煩,本來過來寧城就是為了找你,倒是省了我再去跟研究院的那些人應酬。」
說到這裡他的語調微微一沉,嘴角的弧度也跟著收斂了起來:「所以,你這次見到零號了?」
一個許久沒有聽人提起的稱呼忽然擦過耳邊,連應奚澤都沒有注意到自己身邊的氣息跟著豁然一沉。
直到在不自覺散發的精神威壓之下,私家車因為司機手上控制不住的顫抖而隱約一震震。
車輛突兀的晃動讓應奚澤這才回過神來,不動聲色地收斂起了精神力:「不算見到,但可以確定是牠。」
應奚澤伸手,從口袋裡摸出了那張已經皺成一團的紙。
遞去的時候嘴角充滿了譏誚的弧度:「字還是一如既往的醜。」
冀松接過,整個手難免有些顫抖,臉色已經完全地沉了下來:「上次的爆炸……牠果然沒有死。」
「沒死,但應該傷得挺重。要不然也不至於這麼久了才重新露面,更不至於氣急敗壞地,著急想要找我算帳。」應奚澤側眸看向窗外,斑駁的景色落入淺色的瞳孔當中,冷漠的神態陸離莫測。
耳邊的髮絲柔軟地擦過臉頰。
如果仔細觀察就可以發現,他的發色比起幾年前已經明顯地又淡了很多,甚至有種隱約的透明感。
相嘉言坐在副駕駛座上聽著兩人的對話。
看著後視鏡中的應奚澤,他本想說什麼,然而頓了頓嘴角,到底還是把後面的話嚥了下去。
「所以說,這次陳山地窟發生的異化體洩漏事件,就是牠特意為你安排的『禮物』?」微妙的停頓後,冀松皺了皺眉,「牠總喜歡總這種毫無意義的事。」
「牠怕我,不敢過分接近,當然也只敢使用這種幼稚的方式。而且在牠看來,這些或許並不是毫無意義。」
應奚澤緩緩地靠在後座,眼底的神色隨著外面飛逝的景色也有些遊離,「老師,『量變引起質變』的道理當初還是你教給我的。不管會否受到感染,牠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