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第2/3 頁)

擦黑就洗臉洗腳準備上床，鮮少有耗著煤油挑燈做夜活的。

鬱夏五點歸家，跟著就去鬱大伯家吃飯，因是夏半年，白天長，她吃飽飯幫忙收了碗天還沒黑。鬱夏還要幫著洗碗，這些事她平常做習慣了，鬱媽看著沒感覺，老太太一個眼刀飛來她才想起昨個兒學校領導來隊上說的那些話，跟著一個激靈‐‐

&ldo;二妹你歇會兒，把碗放下，媽來洗。&rdo;

&ldo;媽才是，你坐下和大伯孃聊聊天，這點活輕巧，我幹了就成。&rdo;

老太太看鬱夏的眼神是欣慰，欣慰過了又瞪鬱媽一眼，嚇得鬱媽心裡一慫。她心想從二妹嘴裡出來的大道理是一套套的，她沒文化，說不過，就順手搶過鬱夏手裡的土碗，放進盆裡，端上就走。走出去老遠才喊話說：&ldo;你上著學難得回來一趟，陪你奶說說話，別跟著我瞎忙活。&rdo;

老太太這才高興了，咕噥說學農媳婦還有點眼力勁兒，唸完牽著鬱夏就往外走，出院子去，外頭已經有人聚一塊兒聊起來了，一看見她倆就招手。

&ldo;鬱老太你過來，過來咱們說說話。&rdo;

&ldo;你們二妹也在啊，二妹還有多久考試?學習忙不忙?&rdo;

老太太帶著鬱夏出來就是顯擺孫女來的，她面上看不出多得意，心裡就跟刷上蜂蜜似的，美得很。果真邁開腳步往婦女們扎堆那頭去，鬱夏雖然幾天才回來一次，三姑六婆她都認得，逐個叫了一遍，接著就老老實實跟在她奶身邊，聽她們聊東家長西家短，聊了半小時有多，等太陽落山，天色逐漸轉暗，婦女們各自離去。鬱夏將老太太送回去，那邊鬱媽也跟大伯孃一塊兒把裡外收拾乾淨了，母女二人才準備回自家去。

鬱夏問說要不要叫上鬱毛毛，鬱媽擺手：&ldo;讓他玩去，等天黑了總知道回屋，倒是大妹人呢?&rdo;

&ldo;吃完飯就沒見著人，怕是先回去了。&rdo;

鬱媽又想嘆氣：&ldo;咱們來你大伯家吃飯，她不說幫點忙，吃好了也沒打個招呼再走……二妹你別嫌媽囉嗦，媽是沒文化，道理還是懂，嘴甜點壞不了事，人勤快吃不了虧。&rdo;

鄉下土路窄，鬱媽在前頭走，鬱夏在後頭跟，她一邊注意腳下，一邊聽鬱媽唸叨，邊聽邊應聲：&ldo;媽說得是，哪怕一時吃點虧，老話也說吃虧是福。&rdo;

鬱媽愛和鬱夏聊天，因為鬱夏肯聽她講，哪怕她說不出什麼大道理，經常都是家長裡短雞毛蒜皮，鬱夏也能陪在邊上笑眯眯聽著。不像隊上那些小姑娘小夥子，你說幾句他就不耐煩，嫌你沒讀過書沒見識，口頭禪都是&ldo;行了你別廢話我心裡有數&rdo;。這半年大妹也像這樣，前次鬱媽私下問她到底咋想的，辭了工回來複習，怎麼還整天四處晃悠，也沒見看多少書，她只說你別管，問急了就往外跑。

&ldo;聽說你們這次考試的題目是從市裡拿回來的?&rdo;

突然說到這個，鬱夏還有點反應不及，她抬頭看了鬱媽一眼，才說：&ldo;學校老師是這麼說，媽咋問起這個?&rdo;

&ldo;那捲子帶回來了嗎?我就是想讓大妹看看，看她會多少題，你們再有一段時間就要考試了，我和你爸都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水平。&rdo;

&ldo;我那捲子上是寫了答案的，媽你別急，等返校我問老師要一套空白捲來，學校說這套題能得兩百多分就有希望過最低錄取線，要是差得不多還有時間猛抓一把。&rdo;

鬱媽搓了搓手：&ldo;那當然好，就是你們老師肯給你?&rdo;

&ldo;媽別多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