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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黎野什麼也沒說,也什麼都沒問,彷彿地獄的事情從來沒發生過,也好像兩個人之間一直都是如此一般。
也確實一直都是如此。
到了中午的時候,姚成洛就以為陳黎野要照例回家找謝未弦,便識相地收拾好了東西,準備識相地自己滾蛋。可東西才收拾到一半,陳黎野就對他說:「中午一起吃個飯?」
姚成洛:「……」
他轉過頭,看向陳黎野。
陳黎野還是沒什麼表情。見姚成洛看過來,他就又補了一句:「未弦一起。」
姚成洛眨了眨眼。
姚成洛看到謝未弦時,發現對方已經把頭髮剪短了。
他一頭碎發颯利又凌厲,那點美人氣質是徹底無影無蹤了,全身上下就一個「狠」字。
陳黎野和姚成洛一前一後坐在車裡,謝未弦就朝他們走過來,走得頗有踏碎腳下河山的氣勢。看來,不論前世今生,大將軍的氣場都不會發生絲毫改變。
聽陳黎野說,謝未弦已經找好了一份工作,現在是在附近的派出所裡做民警,要一步步好好幹往上使勁,估計以後可以升個刑警。
陳黎野說:「瞧瞧,他真一點兒沒變,最後還是走了條為民除害的路。」
「沒辦法,他就是這種人啊。」姚成洛跟他笑了兩聲,說,「他有本事,遲早能做刑警的。」
「我知道他有本事。」陳黎野說,「我也沒擔心他……他也用不著我費心。」
謝未弦上車之後,和陳黎野一樣,也沒和姚成洛多說話,一上車就隨手扔給了他一瓶水,就好像已經認識他很久了一樣。
三個人很和諧,彼此都心照不宣地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不過誰也沒過問,誰也沒提起以前的事,更沒提起地獄的事。只是互相很平常地問了幾句想吃什麼,下午幾點上班幾點走。
倒是還跟以前一樣莫名地默契。
陳黎野開著車帶著他們去了家烤肉店,路上,三個人還有一茬沒一茬地聊著天。
聊了一會兒後,姚成洛就說:「對了,哥。」
陳黎野:「嗯?」
姚成洛說:「我遇到明黎了。」
謝未弦剛擰開瓶蓋喝了口水,一聽這話,整口水全給噴了出來。
陳黎野倒是非常冷靜,只「哦」了一聲,彷彿根本不在意。
跟他比起來,謝未弦的反應就大多了,他一下子回過了腦袋,滿臉難以置信:「誰!?!」
「明黎啊。」姚成洛說,「他來找我打官司。」
謝未弦簡直聞所未聞,滿臉寫著驚悚:「他找你打什麼官司!?!」
「害,就他那破命,你還不知道嗎。」姚成洛拍著自己的腿,無可奈何地笑著說,「他又被家裡人投毒了,還是個病秧子,上個月親媽沒了,現在還被一幫噁心玩意兒逼著把遺產交出來。」
「……」
謝未弦無語了,他嘆了口氣,回過了身來,道:「你別說,這人命裡的瞎爛事兒也挺多的。」
陳黎野回他:「你好像也沒好到哪兒去。」
謝未弦冷哼了一聲。
姚成洛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笑,我告訴你啊,這事兒你自己拿主意。」謝未弦抱著水瓶子說,「我大概猜得出來你跟他什麼關係,自己的事兒自己決定,我不管,你哥也不管。」
姚成洛笑嘻嘻地應了下來:「好哦。」
謝未弦說的沒錯,這事兒確實得他來拿主意。
也只有他能拿主意。
過了幾天後,姚成洛把上訴書上交給了法院,然後給周朗月打了語音電話。
「上訴書交上去了,你爹估計馬上就能收到法院傳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