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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人間沉默片刻,說,「我以為你會知道。」
陳黎野:「……」
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個鬧劇真是鬧得太……
……
……他甚至都找不到形容詞。
只能說,他們都太相信對方了。陳黎野近乎是本能地相信謝人間不會離開他半步,從頭到尾都沒有轉頭看過他,因為他覺得他會一直在那裡。謝人間又相信就算自己一言不發地消失了陳黎野也會明白他去做什麼,於是放心大膽地一句話沒說就自說自話的走了。
可能他們上輩子就是這樣的。根本不用打訊號,也不用提前說一聲,對方會去哪會去做什麼,他們心裡都一清二楚。
陳黎野隱約有這種直覺,於是他看向了謝人間。謝人間臉色不怎麼好看,依舊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可不知為什麼,陳黎野感覺,他似乎有一點難過……和失望。
謝人間說不清自己心裡什麼滋味。他雖然明白陳黎野不是顧黎野,但本能卻又讓他有時候自然而然地、下意識地認為陳黎野還是那個顧黎野,於是他就這麼安安心心地按自己的步子行動了——因為顧黎野說過。
顧黎野第一天見到他,就說:「既然我來了,你就不用擔心什麼了。你想怎麼打就怎麼打,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不用想其他的,想你自己就行,其他的,我替你打算。」
可陳黎野終究不是,陳黎野沒說過這句話,說這話的是顧黎野。
謝人間真的說不清自己心裡什麼滋味,只是感覺心口有點悶疼。像是現實又在他心上捅了他一刀,然後又一次告訴他,顧黎野早死了。在兩千年前,在遙遠的京城裡,早就被挫骨揚灰了。
站在他面前的是陳黎野,從來不是顧黎野。
兩個人就這麼面對面地沉默了。
沉默片刻之後,陳黎野捏了捏手裡的門卡,小心翼翼地試探著開了口,說:「呃……走嗎?」
謝人間沉默片刻,然後低下頭,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說:「……走吧。」
他們向旅館裡走去。陳黎野想的沒錯,「天七」確實是房間號。這裡每個房間門口都有個木牌,上面都寫了類似於「天七」這樣的房間名字。
有「四儀」、還有「明煙」、「秋靈」、「雲辛」等等,每個房間號都透著一股古色古香的氣息。
他們繞著一樓走了一圈,沒找到掛著「天七」的房間,只好又上了二樓。這次他們找到了「天七」,它在二樓最角落裡,在走廊最幽深的盡頭,門邊就挨著牆,門口還掛著一個暖洋洋的紙燈籠。
陳黎野覺得還好,上去就用門卡開了房門,但他剛往前走一步,就聽見謝人間在他身後低聲罵了一句:「草。」
陳黎野沒急著開門,轉過頭看向他:「怎麼了?」
謝人間臉色不太好,他陰著臉沉吟片刻後,說:「先進去。」
陳黎野便推門進去了。房間裡面也有紙燈籠,擺在房間四角里,泛著暖黃色的光,把整個房間都照的很亮。旅館倒是個傳統的日式旅館,一進去就全是榻榻米,右邊是和氏的櫥櫃,左邊擺著個矮桌子和四個蒲團,桌子上有一副茶具和一個花瓶,花瓶裡插著一根樹枝。樹枝軟噠噠地垂下來,看那樣子,這應該是楊柳的樹枝。
謝人間左右看了一圈,在看到花瓶裡的柳樹枝時臉色更陰沉了,他抿了抿嘴,鞋也不脫,直接走到了矮桌子跟前去,擼起了袖子開始翻茶具。
陳黎野:「……」
按理說,這種日式榻榻米型別的房間一般都該把鞋脫在門口再進去的。陳黎野沉默片刻,覺得反正這兒是地獄,脫不脫都沒所謂,乾脆也沒脫鞋,回身把門關好後,也跟著走了進去。
他走到了謝人間旁邊去,然後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