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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人抖著衣服上的雪,說:「是啊……我還試著硬闖來著,但他們的門好像被加固過了,撞不開。」
「難辦。」陳黎野說,「看樣子他們也怕這個女人,也不知道她說新郎貪得無厭喜新厭舊是真的還是假的。」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麼這個新郎就是劈過腿,或者是做過什麼對不起她女兒的事。」一個人說,「可如果是這樣,為什麼村人反倒是對女人敬而遠之?該被厭惡的不該是出軌的男人嗎?」
「這個以後再查吧,肯定有原因的。」
林青巖說完,轉頭又看向留在屋子裡的人,問道:「那屋子裡有什麼嗎?」
「地下有兩個房間。我們去過了,裡面上了好幾道鎖,開不開。」剛剛第一個表示不穿衣服的暴躁老哥說道,「小陸去看過二樓那個牌位了,確實是她女兒。」
任舒:「小陸?」
「是我。」有個扎著高馬尾的女性舉起了手,面無表情道,「遺照是個挺年輕的姑娘,是她女兒沒錯了。」
陳黎野點了點頭,摸了摸耳垂,一針見血地來了句:「也就是說,我們真的要讓一個鬼出嫁。」
此言一出,眾人都沉默了。
這地獄還真是帶勁,鬼屋嫁衣鬼新娘全一鍋齊了。
哦,還有人皮衣裳。
現在村人不給開門,實情無處查起。紅衣女人就跟個複讀機似的,問她是指定沒用了。
「現在怎麼辦?」不知誰說了句,「難不成去問守夜人?」
「拿命問啊?」
「……我這不是開個玩笑麼。」
有人湊到窗戶邊上去朝外頭看了一眼,嘖了一聲,說:「不過天快黑了,守夜人確實該來了。都分散開逃命吧,儘量都活著。」
「儘量都活著」。
這話一出來,屋子裡的本就因為「鬼新娘」而凝重的空氣更加凝重了。
人人都知道,這根本不可能。
守夜人必定會殺一個人。如果運氣不好的話,說不定不止一個人。
一定會有誰死的。
眾人心事重重地沉默了片刻後,外頭的天色肉眼可見的慢慢黑了下來。
有人嘆了口氣,說:「散了吧。」
眾人散開了。
沒有穿衣服的人出去就只剩一條凍死的路,迫於無奈,就只好留在了屋子裡。其餘十二個人又出了門,四散開來,尋找躲藏的地方。
他們出來的時候雪已經停了,風也很小,倒是挺便於行動。
任舒跟著陳黎野,問:「陳哥,我們去哪啊?」
陳黎野其實覺得自己來時候的那片林子就可以。離村子遠,一躲躲到大天亮估計也沒事。
他這麼想著,帶著任舒抬腳就往村外走,誰知剛到村口,就咚地一聲撞到了一面透明的牆。
他耳邊傳來了剛剛為他播報規則的聲音,那聲音咯咯地笑了兩聲,說:【盛宴可並不是無窮無盡的,我的孩子,不可以走的太遠哦。】
陳黎野:「……」
誰他媽是你的孩子。
我什麼時候認爹了,滾啊。
村子是不讓出去了,天眼看要徹底黑下來了,陳黎野一陣愁。
他摸了摸耳垂,左右打量了一番村莊的地形。白天來的時候急,他都沒有好好打量過。
這村子裡屋子雖然多,但能躲的地方沒幾個。家家門前都一片冷清,什麼也沒放,村子中央空出一條大路來供人行走,兩邊是高矮不齊的村屋。村子左邊是片田地,右邊是片亂葬崗,到處都是墳地。
該躲哪兒?
真是送命題。
「沒辦法了。」陳黎野說,「只能躲在房子後頭了,靠地形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