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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玄一下呆住:&ldo;竹子,你這胎長得有點快啊!&rdo;
&ldo;怎……怎麼突然就……&rdo;
晏琛忍痛坐起來,背靠竹身,捧著高隆的肚子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他,他什麼時候懷上孩子的?
阿玄抬爪一指小破竹子:&ldo;你看!&rdo;
晏琛轉頭,就見自己的根莖旁邊冒出了一株新生的小雄竹,個頭不過一丈餘高,因為竄得太急,又瘦又細,根基也不穩,沾著爛泥的筍籜還沒掉乾淨,看上去實在可憐極了。
他竟不知該說什麼了,罵也捨不得罵,打也捨不得打,只得看著那莽撞的小青竹,無奈嘆道:&ldo;我知道春雨甘甜,可你也不能亂喝啊。在爹爹肚子裡乖乖長大不好麼?非要急著一晚上竄一丈做什麼?&rdo;
腹內猛然一陣抽緊,宮膜驟縮,爆發出劇烈而熟悉的絞痛,竟與臨產時的動靜無異。
晏琛慘叫出聲,驚恐地捂住了肚子。
這就……要生了?
他與陸桓城行房撐死不過兩個月,這孩子人息不足,迄今尚是一團混沌的胎靈,若是冒險生了出來,便會與他一模一樣,長年累月地受困於青竹習性。
就算陸霖當年……起碼也攢了六個月人息啊。
雨水微急,淋透了素白的衣衫。晏琛還想盡力忍耐一會兒,股間忽然湧出了濕熱的水液,他臉色發青,抖著聲音叫道:&ldo;阿玄,你幫幫我,幫我把桓城喊來,我……我大概要……&rdo;
他哽著嗓子,怎麼也說不下去了,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白是因為疼,紅是因為臊。
這真的太丟臉了。
說好了要為阿玄接生,自己卻在筍季與陸桓城任性胡來,生了筍也遲鈍不知,竟弄出這樣尷尬羞恥的事端來。
阿玄朝他響亮地喵了一聲,表示知道了,然後箭矢一般衝到牆邊,拖著笨重的身軀幾步躍上牆頂,竄上瓦簷,順著折轉的東廊飛快向藕花小苑奔去。
得知訊息的時候,陸桓城正在房裡對鏡剃面。
他二話不說拍下剪子,帶著一下巴高低不齊的胡茬風馳電掣地沖了出去。阿玄跟在後頭,時而小快步跑一陣,時而慢悠悠挪一陣,腹內貓崽子越鬧越歡騰,疼得他齜牙咧嘴,痛不欲生。
剛才果然跑太瘋了。
夭壽啊。
等他終於趕回蒼玉軒時,晏琛已經被陸桓城抱到了床榻上,正分膝跪著,雙臂摟著陸桓城的脖子,汗流浹背地一聲聲粗喘。喘息間他不知說了什麼,就聽陸桓城急道:&ldo;你別這麼想,筍是我種的,哪裡能算作你的錯?這孩子若出了事,全該算在我頭上!阿琛,你別怕,就當這孩子已經懷了十個月,好好把他生下來。陸家富足,養他一輩子也無礙的!&rdo;
阿玄意識到現場觀摩生孩子的機會來了,興奮不已,忙不迭地踱步過去,躍上床榻,繞著晏琛兜了一圈,然後尋一處柔軟的被褥小心趴下。
陣痛又密又緊,肚子一陣縮一陣放,阿玄有些難受,吐出粉舌頭,短促地喘息起來。
好疼啊!
頭疼,腿疼,肚子疼,屁股疼……真是要了命啊!
晏琛這一胎長得有多急,生得就有多緩,產口磨磨蹭蹭不肯張開。任他怎麼跪怎麼躺,腹部永遠高聳在前,頑石一般卡著不動。
陸桓城只好攙他下榻,扶著後腰一圈一圈蹣跚慢行。
阿玄見他疼得汗濕頸背,一張臉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