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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晏琛主動開口坦白,真是比登天還難。
陸桓城道:&ldo;你自己脫吧,別逼我。&rdo;
晏琛退後一步,搖頭拒絕。
陸桓城往前逼近一步,面無表情地威脅:&ldo;要是被我脫了衣裳,就不只洗澡那麼簡單了,我能讓你今晚就把孩子生下來。&rdo;
&ldo;不,不,你別亂來,我受不住的……&rdo;
晏琛大驚失色,按在襟口的手嚇得鬆開,拽住肩膀兩側的布料往下一拉,整件內衫撲簌簌落到地上。雪白的肚子左側赫然一塊紫紅的淤血,巴掌大小,凹凸不平地浮腫著。
陸桓城猜到他受了傷,卻萬萬沒料到傷得這樣重。乍一看見,好似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到臉上,眼前金星亂晃。
這是在他家裡。
在他陸桓城當家作主說了算的地方,晏琛竟被別人欺負成了這樣。
他枉為人夫,更枉為人父。
陸桓城心肝扯得生疼,伸出手去觸控那片淤血,只覺指尖滾燙:&ldo;阿琛,誰弄的?!&rdo;
晏琛小聲答道:&ldo;一個……不認識的侍女。&rdo;
&ldo;長什麼樣子?&rdo;
&ldo;記不太清了,好像是……穿的綠色衣裳。&rdo;
晏琛不敢告狀,生怕阿秀被陸桓城揪出來,受到責罰,會玉石俱焚捅穿了竹子的秘密,故而含糊其辭,想儘量敷衍過去。陸桓城卻不肯作罷,沉著一張臉道:&ldo;府裡十幾個侍女,明早我讓她們站成一排,你一個一個認,認準了,就攆出去。&rdo;
&ldo;桓城……&rdo;
晏琛還想求幾句情,剛喚出他的名字,抬頭瞧見那一雙冷峻眉目,立刻噤了聲。
再說下去,陸桓城就要生他的氣了。
便只好乖乖地被陸桓城抱入了浴桶,雙手攀著桶沿,任他擦洗揉搓,身體每一處都弄得不染塵垢,又被毛絨絨的毯子裹著抱回床上,往腹部塗抹一層潤肌的脂膏。
到了入睡時點,陸桓城吹滅蠟燭,從背後擁住了晏琛。
&ldo;阿琛,我不是生你的氣,我只是……不想讓你受委屈。&rdo;陸桓城道,&ldo;你一個人在家,要懂得護著自己。這個陸家我說了算,你有什麼苦楚,要及時告訴我,別總往肚裡吞,好麼?&rdo;
晏琛抓著被褥,胸口又澀又暖,朝陸桓城懷裡拱了拱,小聲道:&ldo;好。&rdo;
第十八章 血屏
夜半三更,黑狸躍上粉牆,繞著竹庭無聲行走。
是夜山雨欲來,低沉的密雲遮去了月光,庭內處處晦暗,襯得一根微亮的青竹格外顯眼。往前走去幾步,藏於其後的幼筍映入眼簾。它貼著父親,幽光通透,像一支直立而修長的笛。
&ldo;原來是隻竹妖,縮在這等犄角旮旯,害我一陣好找。&rdo;
黑狸從牆頭輕巧撲下,落地時,已化為了一道人影。
他生著一雙幽綠的瞳眸,玄衣曳地,露出赤裸的腳背。走至青竹跟前一尺處,衣袖下十指突然伸張,刺出十根鋒利的尖爪,如同一把摺扇開啟,每一根扇骨都是見血封喉的匕首。
一道雪刃疾閃而過,竹枝被劃出平整的切痕,連枝帶葉,跌墜在地。
&ldo;疼嗎?&rdo;他勾唇一笑,&ldo;還沒疼醒吧?&rdo;
他是一隻世間罕有的善心狸貓,不顧月黑風高,專程來為這一根青竹修剪枝葉。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