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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席府闔府上下的女主人已經聚齊,正在談笑寒暄,等著看新晉的兩個新媳婦敬茶。
姜艾一踏進屋,立時被團團目光圍攏掃射著。
有人用指點點姜艾,悄聲問道:「這是哪個媳婦?」
邊上那人努嘴回答:「姜府那個,爹快死的那位。」
「哦,她呀,席衍家媳婦是吧?」這人恍然,眼裡露出幾分同情之色來。
這人本只是想閒閒一瞥,但眼裡卻立時閃過了驚訝。這容貌,著實過人了些。
聽說,這姜家小姐自幼就長得玉雪可愛,琴棋書畫無一不精,一直是帝都貴女的表率,活得順風順水無憂無慮,誰見了不道一聲羨慕。
可惜了。這人不禁嘆息一聲,誰能想到,像這樣的貴女竟會落魄到這樣的地步呢。按照正常軌跡,別說會嫁與席衍為妻,他們二人怕是連相識的機會都沒有。
姜艾能察覺到眾人都在各懷心思的眼神。可這樣的眼神,自打她父親出事的那天起,她就已經見慣了。
也不怕了。
於是她輕輕屏氣,恭恭敬敬地敬上了茶,行禮的動作就如同前十幾年間訓練的那樣標準。
上首坐著位儀態端方的貴夫人,正是席王妃。她發上只插了一兩根珠釵,但自有一番積年累月的威儀。一見姜艾,她立即勾起一抹溫和的笑來。
姜艾又一一向眾人見了禮。不管各人心裡是何打算,但初次見面,都還維持了面上的客套。
在姜艾剛站直身子時,就有一對璧人掀簾走進。
只見席景許與陳白鶯互相貼近著走來,神色十分甜蜜。一進門,席景許素來冰冷的臉上帶著幾分柔和,帶著幾分羞慚道:「失禮了,是我們起遲了。」
正當席景許想要俯身見禮時,他眼角突然瞥過一個熟悉的身影,臉色立時變了:「姜艾,你怎麼在這裡?」
眾人的視線瞬時刷刷地在他們三人之間來回打量,相互間傳達著意味不明的訊息。
姜艾神情一怔,她正要說些什麼,卻被席景許逕自打斷了。
席景許將陳白鶯護在身後,眉眼間逐漸染上不耐:「我再重申一次,我和你早就徹底沒了關係。你究竟還想鬧些什麼?」
席景許面色森然,眼神十分冰冷。看在過往相識的份上,他已經夠給姜艾面子了,可她竟然在他大婚後第一天就公然上門胡鬧,還有沒有貴女風範了?
這奴才也不知道攔一攔,哪個不長眼的把她給放進來了。
姜艾面色一怔,隨即平添了幾分難看。沒了關係?
……他莫不是想賴帳?!
「我以為喜宴沒請你你就該明白是什麼意思了。好,既然你這樣不識好歹,那我就索性說明白點,你聽清楚了……」正當席景許出離憤怒時,突被一個聲音弱弱打斷。
「你還欠我一千兩銀子未還。」姜艾不急不緩道,素來清甜的嗓音沒有被席景許影響分毫。
席景許好似被人掐住了喉嚨,立時一噎。他驚異地抬頭望去,卻見姜艾的眼裡一片平靜。
的確沒有一絲不捨。
這不可能!如果她不是來挽留自己,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人群中立時有人嬉笑一聲。她們在旁邊可瞧得分明,那姜艾哪裡對席景許有半分糾纏,反倒是這席景許,一進門就喊打喊鬧的,沒得半點君子風度,生生落了下乘。
隱約有個尖酸的聲音傳來:「自作多情……」
席景許的面色驟然漲紅,好似被人兜頭一巴掌扇在了臉上。在原地沉默片刻後,才僵硬地收回護著陳白鶯的手。
滿屋沉默片刻,突有一人開口了。
「什麼一千兩?」席大夫人狐疑的眼神像利刃一樣在陳白鶯和席景許之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