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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相處的時間越久,她這個當孃的越沒威嚴,或者說她更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蘇扶卮來到南疆的事情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就連蘇溯跑去找他的時候都是瞞著曲棠的。
可這天底下, 又哪兒有不透風的牆。
最近聽到有人在南疆城附近的小村落見到一個漂亮的女人出沒,她的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的便是母妃。
為趕時間,她沒有將蘇溯帶上,而是僱了一支鏢局護送她直接出發。
並不知道家裡頭的內賊正推開了門,邀請了她最為害怕的豺狼虎豹入內。
「父王,娘親今天又出去了,你派去保護她的人,真的不會被發現嗎?」捧著一杯酥油茶的蘇溯晃蕩著兩條小短腿,面帶憂愁。
「你不相信你父王,難不成連你蘭雙叔叔幾人都不相信嗎。」眼睛半眯起來享受著午後陽光的蘇扶卮較比先前消瘦了不少,雙眉間籠罩著一層愛而不得的愁苦。
「我沒有不相信,我只是一想到曾經喜歡娘親的春醒叔叔也來了南疆,心裡便有些不舒服。」他的心裡對那位春藤叔叔的弟弟—春醒,感情是複雜的,有感激又有防備。
「父王,你那時候明知道娘親和春醒叔叔之間沒有什麼的,為什麼還要提出這樣的要求。」他好像也明白了母妃為何會對父王抱有那麼嚴重的恨意,仇視。
提起當年往事,手指微屈的男人眼睛半眯起危險弧度,釋放出危險訊號:「殺雞儆猴。」
窺覷她的人太多了,他的手段要是不狠戾一點,那時身處黑暗牢籠中的曲棠難免不會被旁人施捨出的善意迷惑。
前面離開南疆城的曲棠,前往的地方是一個叫落日鎮的小地方。
落日鎮距離南疆城不過半日距離,要是快馬加鞭兩個時辰便能到達,前提是不出現任何意外。
有時候往往越不想發生什麼,越會惹來什麼。
原本行駛得好好的馬車軲轆突然陷進了一個小土坑裡,另一個車軲轆的輪軸掉落,導致他們不得不停下來處理。
站在樹蔭下避陽的曲棠正滿心煩躁,焦躁之時,一道令人如沐春風的聲音跟著響起。
「林小姐,好巧,我們又見面了。」迎光走來的青年一襲廣袖直襟青衫,背著竹籮筐。
君子以竹冠發,人如文人墨客筆下描繪的青紅皂白,滿身書卷氣襯得竹下瀟瀟。
曲棠微微頷首,當是回應,右腳往後一挪,拉開距離。
「林小姐是要去哪裡?」臉頰泛紅的青年對她的冷淡並不在意,反倒是見她鬢角滲出一滴熱汗,將他隨身攜帶的青竹手帕遞過去。
唇瓣微抿的曲棠沒有回話,只是伸手點了前方道路。
陸惗見她沒接,有些悵然若失地捏緊汗帕將手收回,說:「我聽說前路在三天前因為山上土質鬆弛,導致滾下一塊巨石將道路堵死了。」
「啊?」曲棠聽到這個突如其來的意外,明顯有些愣怔。
「林小姐要是想去前面的話,只能走另一條小道,不過那條小道比較偏遠,花的時間也比平常要多上一倍不止,現在天色快晚了,林小姐不急的話明天再過來一趟,要不然夜裡容易發生危險。」陸惗見她心有動搖,又添了句。
「林小姐家中還有幼子照顧,要是林小姐一夜未歸,他難免會擔心。」他提起「幼子」時的語氣很自然,只是望向她的目光裡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綣綣歡喜。
「謝,謝謝。」咬著唇瓣的曲棠眺望著遠處,還有正在修理馬車的幾人,只能暫時放棄這個想法。
既然出入口都以被堵死,母妃應該不會那麼快離開才對。
隨著古藤老樹昏鴉下告別,未歸人正踩著落日餘暉往家的方向馳疾,生怕晚上一步便會被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