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遲疑(第1/2 頁)

斑能感受到那失了溫度的血液沿順延著刀鋒緩慢流向自己的手心，而男人那漸緩的心跳也清晰地沿著刀身反饋過來。 斑皺著眉收回短刀，抬手甩去刀鋒上的血液，身後那已經失去性命的身體沒了刀身的支撐，自是再站不住，肢體扭曲地軟倒在地。 伴隨著屍身倒地的聲響，那女童也掙脫了婦人的手，向著斑這邊跑來，小小的拳頭一下接一下地錘在斑的身上，“壞人！壞人！不許打我爸爸！嗚嗚，為什麼要來欺負我們！壞人！打你！嗚嗚嗚，爸爸你快起來，我會幫你把壞人打跑的，你快起來啊！嗚嗚嗚！” 那婦人也終於從驚恐中回神，跪在地上聲音哽咽地懇求斑至少放過孩子。 斑垂頭看著那又哭又叫的女童，再次舉起手中的刀，只是看著女童那盛滿怒火的，被淚水浸染的仿若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手中的刀卻怎麼也落不下去。 【要放過她們嗎？不，如果只是放過小孩子的話……】 但還不等斑的想法落定，女童的脖頸處就浮現血線，那張稚嫩的面龐上海帶著憤怒和錯愕，彷彿在責怪什麼，那雙仿若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也徹底失去了光彩。 還不等女童的頭顱滾落在地，婦人的哀求聲也戛然而止，反而是宇智波憲司那略顯低沉的聲音響起，“我還在想你怎麼進來這麼久……原來是遇上女人和孩子了啊。” 斑垂頭看著那失去了生機的幼小身體，聲音顯得乾澀而僵硬，“……抱歉， 我遲疑了。” “沒事沒事，你今天才第一次提刀殺人呢，慢慢就會好的，”宇智波憲司甩去刀上的血液，走過去伸手擋住斑的眼睛，不讓他再盯著屍身，“實在難受的話就去匪寨門口幫忙警戒吧，我和凌會收尾的。” 斑只怔愣地點點頭，動作僵硬地往外走去，直到凌與宇智波憲司衣襬帶著血跡走向他時，腦中也還是一片混沌。 直到那滾滾熱浪撲面而來，斑才將視線移動到正釋放火屬性忍術毀滅現場的二人身上。 凌乾咳幾聲，探手摸索出一卷封印卷軸，指尖劃過術式帶出兩罐裝在竹筒中的水，聲音有些乾澀，“憲司？斑？” “啊，多謝，”宇智波憲司接過水杯，扔給斑一瓶，聲音同樣乾澀，“火遁忍術方便是方便，就是有點費嗓子。” 凌又取出一瓶水，在小飲幾口之後開口，“憲司，火勢如何？” “沒問題，以今晚的風向和寨子的位置來看，威脅不到山林，可以撤退了。” “嗯，那就走吧，我記得之後要進行的盜取情報的任務就在不遠的城市，我們今晚……不，今天白天去那裡休息。”凌轉向斑的方向，“如何？斑，還可以帶路嗎？” “……是，我沒問題。”說著，斑就想走到前面帶路，卻又在路過凌的時候被拉住手腕，“……兄長大人？” “你的狀態不太對，我想我們需要談談……計劃改變，就近尋找合適營地。” 不等斑拒絕，凌咬破右手拇指，在左手掌心畫了一道橫線，依次結印之後按在地面，“通靈之術。” 伴隨著白煙升騰，羽翼漆黑的烏鴉出現在三人面前，在非常人性化地用翅膀擋了一會兒腦袋之後就振翅飛到凌的肩膀上，“在睡夢中被通靈過來可真是不好的體驗嘎……要我做什麼嘎？” “抱歉，八咫，”凌微微側頭，“能幫我在附近找一處適合露營的地點嗎？” “沒問題嘎，”八咫點頭，“不過我覺得之後我們有必要討論一下上工時間嘎。” “好，等我做完任務回去，帶上三足我們商議一下，現在就拜託了。” “放心吧，跟上我嘎！” “憲司，也拜託你了。” 宇智波憲司掃了一眼還有些呆愣的斑，也不廢話，眼中三勾玉悄然開啟，看向在上空盤旋的八咫，“好。” 凌帶著斑跟上宇智波憲司的步伐，“斑，發生什麼了？” “不，沒什麼。”斑這下是徹底回神了，跟上二人的步伐，只是心中依舊不爽利，“我只是有了不符合忍者身份的動搖……” “是對殺人這件事牴觸嗎？” 斑搖搖頭，但很快又反應過來，開口，“不，雖然也有些彆扭，但還不至於到牴觸……我只是，只是……不知道這麼做是否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