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沒有不散的宴席(第3/4 頁)
了一個槓秤,給阿諸兒子稱了一下。臥槽,足足有二十斤。怪不得像肥皂這麼堅強的女人也哭得山崩地裂。能把他生出來確實不容易。
聽說,女人分娩是世上最難以忍受的疼。那麼生出二十斤重的寶寶應該算是疼到極點了。
阿諸偷偷問我,該給孩子起什麼名字。這確實難為我了。我連自己的大名雷老俠三個字都不會寫。
但好友的忙還是幫的,我非常認真地想了一會,說道:“要不叫土牛吧。”
“土牛?”
阿諸認得的字和我是半斤八兩,要不也不會來問我,怎麼給孩子起名。
“對啊,土牛這名字多好。名字裡又有土、又有牛,孩子長大以後肯定不愁溫飽。”
阿諸搖搖頭,說道:“這名字不好聽,我不希望他長大後還當一個農夫,或者是廚子。我希望他當一個公卿,至少也是一個士大夫。”
聽到這句話,我嚇一跳。阿諸真是飄了,他想他的兒子當上公卿,是在做夢嗎。
這個世上,階級是如此的固化。人們按照血統來區分階層。哪怕你真的是一頭豬,只要你身上流著貴族的血,一樣可以接受賤民們的膜拜。
天下賤民活著就已不易,要擠進貴族階層,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但是當時阿諸的眼神是非常堅毅,我也不想澆他的冷水。
後來,我才知道,阿諸想讓他兒子成為貴族的執念,比我想長出頭髮的執念還要強。
接著,我又想出幾個好名字,比如土八、二十斤、三牛等等,都被阿諸一一否決了。
阿諸喃喃自語:“筆劃這麼少,應該不是好名字。”
這令我十分尷尬,因為筆劃四筆以上的字我就認識一個“斤”字,只能在有限的文字中進行精妙的組合。
能想到“二十斤”這麼落落大方的名字,已經是我才華的上限了。
我苦苦思索著,可真的是想不出更好的名字了。我覺得我再想下去,腦子可能會燒壞的,於是就閉嘴了。
阿諸決定拜訪六合城裡的名師,給兒子取個好名字。
那天晚上,阿諸回來了,拿出兩個字給我看,說道:“你看,這名字多好,聽起來就很高階。”
我其實看不懂那兩個字是什麼,它們可能認得我,但我肯定不認得它們。後來,我聽阿諸輕輕呼喚自己兒子的名字,才知道阿諸的兒子名字叫專毅。
為了這個名字,阿諸花了一串銅錢。
其實,在我心裡,專毅這名字還不如我取的“土牛”這名字好,又好記、又好寫。將來孩子要像我們一樣,不懂寫自己的名字,那該如何是好。
剛出生的專毅哭聲極大,特別是一到晚上就哇哇亂哭。這對我來說,影響不大。我是屬於那種倒頭就睡的那種人。
但對阿諸來說,卻是一種煎熬,他常常半夜醒來,在肥皂和阿青的房前徘徊。這個精壯的漢子很快就消瘦下來,只有那眼睛依然炯炯有神。
一個月後,阿諸辦了一個簡單的滿月酒,沒有請其他人,就我們四個。大家聚在一起,為專毅的健康成長而祝福。
我給小傢伙買了一個禮物——竹蜻蜓,又偷偷塞給阿諸一些錢。我知道他最近的開銷挺大的。小傢伙顯然還不會玩竹蜻蜓,只會握著傻笑,這一點挺像他父親的。
不過,令人遺憾的是,阿青說,她明天就要回家了。這讓本來歡樂的滿月酒席,變得有些苦澀。
哎,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酒席上,我多少有點喝多了,有好幾次,居然想去抓阿青的手,但終究是不敢。
有賊心,沒賊膽。
阿青說,她住的地方叫天目嶺。我記在心裡了。
第二天,我開著驢車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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