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流血的少年(第1/4 頁)
特別是到了雨季前後,王戎就會一個人,靜坐在大竹棚下,望著漫天雨花,安靜地摳腳。這一摳就是半天時間。
那一天,嵇康、阮籍和阮仙在合奏,我在傾聽,而王戎就在旁邊若無其事地摳腳。那是我第一次看見王戎在摳腳。
老實說,我的耳朵在聽音樂,但注意力卻全放在王戎摳腳上面。從未見過一個男人如此專注地做一件事。
只見,王戎嫻熟地把右腳翹在左腿上,做了一次深呼吸。他先是用手搓了搓腳心,大概是在預熱。
隨著手速的加快,王戎身體抖了抖,開始用雙手使勁摳,使勁挖。在臭臭的腳丫裡,挖呀挖呀挖。
大抵是好奇,我不由自主地走近一些,近距離觀看,耳朵都能聽見王戎指甲和腳底板摩擦的聲音。
隨著腳皮不斷脫落,王戎的腳底就像是乾涸多年的河床,四分五裂。王戎用手指大力搓腳趾頭之間的縫隙。他那表情看起來很過癮。
“啊,啊,啊。”伴隨著王戎的陣陣呻吟,我看見鮮血從他的腳趾縫中流了出來。接著,王戎居然掏出一把特製的匕首,在腳底板剝皮。整個腳底板頓時血流成河。
“嗯~啊!”王戎銷魂地發出一聲慘叫。更令我吃驚的是,他拿起剝出來的腳皮,貪婪地放在鼻子下面嗅。最後,兩隻腳底板都被王戎剝得慘絕腳寰。
這時,阮仙拉了我一下,說道:“吃飯了。”
我這才覺醒過來。我居然就在一旁整整看著王戎摳了兩個多小時的腳。
“你要聞一下嗎?”王戎看出來我十分感興趣,便拿出一張比較大的腳皮,對我說道。
“不了,謝謝。”那股酸臭味迎面襲來,我落荒而逃。
這就是我第一次觀看王戎摳腳的全過程。那場面明明很噁心,但我偏偏就喜歡看,怪哉。
當然,王戎摳腳的技術也越來越精湛,特別是在剝皮方面。
有次,我路過王戎竹屋時,看見窗外晾著一張比較完整的皮。我便知道,那就是王戎的腳皮。
可以說,竹林幫里人人有病,但阮仙除外。當然,阮仙也有一些我難以理解的地方。
比如,他在睡覺的時候總是緊閉門窗,不管多熱。又比如,他沒有什麼體毛,身上有股味,和我們的味道不一樣,怪怪的。
在雲臺山生活的日子裡,和我走得最近的不是路小雞,而是阮仙。
我和阮仙有一些共同的習慣。比如,沐浴和如廁時,總是緊緊地反鎖上門;從不在大家面前脫衣服。我還時常露一點胸肌,而阮仙總是穿的嚴嚴實實的。
要知道,竹林幫大多都是暴露狂,就連路小雞現在也學會一言不合就脫光。而阮仙絕對是個例外。
阮仙是竹林幫中第二個教我音樂的人。因為,那段時間裡,王戎剛好開始瘋狂地摳腳。
王戎扣腳是有階段性的,有時摳,有時不摳,主要看腳癢不癢。我看著王戎一手的腳皮,學習琵琶的興致大減。
正好,阮仙主動問我,要不要學笛子。於是,我們兩個開始互動起來,他教我吹笛,我教他吹簫。
竹林中、山石上、泉水邊都留下我們笛簫合奏的曲子。漸漸地,我們開始熟絡起來。我和阮仙平時除了笛簫合奏,就在山中閒逛,摘果子吃。
有一次,我們在山中游玩。阮仙突然停下腳步,對我說道:“老俠,你看,那裡有蜂巢。”順著阮仙指著的方向,我看見前面一處巖洞裡有蜂群。
“看見了,算了吧。我們沒有帶火鐮,沒法生煙燻蜂。”
“我們走近一點看看,好久沒吃蜂蜜了。”阮仙卻不捨得走,拉著我的手,走進巖洞,近距離觀察蜂巢。
“蜂群大部隊好像不在家,我們拿幾片蜂巢走,應該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