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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揚捧起她的臉,細細吻去她的淚水:“會的,會的,你要的我都會給你,此生只有你是我的妻子。我答應你。”面對她初次袒露的深情,他竟然會這麼的無力,若他只是個尋常人家的公子,而她只是小家小戶的女兒,只是在街頭遇見她的笑顏,只要父母之命便能執手白頭,該有多好。
他看向她的雙眼,她該是清澈如水,無憂無慮的,她不該有這麼悲傷的表情,這麼無奈的眼淚,李青揚再次摟住了她,在她耳邊一字一句,堅定的告訴她:“我需要一年,我要讓韓家脫離朝廷,讓你無後顧之憂的跟我走,倒時就再也沒有穆王爺,我會將一切的秘密都告訴你。”他的雙臂又收緊幾分,“不論發生了什麼,你都要信我,我定會保你父兄性命。”
韓夕顏任自己的淚水在他懷中洶湧,她反覆的喃喃道:“我信你,我信你。”有他的這番表白,她又怎能不信他,良久,她擦乾淨眼淚,再抬頭看他,眼睛雖紅紅的,目光卻一片澄澈,“聽說你後天就走。”見李青揚預設了,道:“我見不得離別,就不去送你了。”
初四的清晨,穆王府的馬車早已準備停當,李青揚卻遲遲不肯離去,只向著相府的方向出神,下人們也沒有敢催的,誰都知道王爺在等什麼。又等了會子,吳勝平才在他身後提醒道:“王爺,時辰晚了。”
李青揚收回目光,還是溫和的樣子,卻有一絲落寞,他正預備上車,就聽著遠遠而來一陣馬蹄與軲轆聲,他停了下來,定定的看著駛來的馬車,那是韓夕顏的車子,她總是還未停穩就迫不及待的撩開門簾,展開如花的笑靨脆生生的似嗔似喜:“都說叫你不必等我了。”而他總是伸出手將她從車上抱下,笑說:“怕你又迷路。”這樣的情景幾乎日日上演,今天卻是最後一次了。
馬車停了下來,來人掀開門簾,他邁出的步伐卻漸停了下來,面上浮現出一絲失落,她果然不來了。
安之喬自馬車上跳下,見他的臉色也知他失望,語氣卻輕快:“我還生怕趕不上,王爺再不走可得留下來用午膳了。”在外人面前他還是習慣性的稱他王爺。
只一瞬,李青揚已經將方才的失態掩飾過去,他笑道:“正預備上路的,能等得你相送也算是機緣。”
安之喬與他確實交好,道起離別來自有些傷感,於是說:“我一是來送送你,二是受人之託有東西交予你。”說著自袖中拿出一封信箋,李青揚接過,第一次有種迫不及待的心情,他展開信紙,一行八字兩行共只十六字,他卻讀的很慢很慢,讀了又讀,看了又看,每一橫,每一豎,藏著她哪樣的心思,每一撇,每一折,裝著她如何的決心。
我心匪石不可轉也
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安之喬拍拍他的肩,想說什麼,卻沒說出口,化作唇邊短短的一句:“珍重。”
李青揚仔細疊好信箋收入袖中,深深看了一眼他身後的馬車,將胸中強烈的情緒死死按捺了下去,笑著回他一句:“珍重。”
安之喬目送著穆王府的馬車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他的視野之內,這才回到馬車上。嘆了一聲,“他走了。”
韓夕顏雙手死死的交握著,力氣大到關節處已泛白,他走了,他走了,她終於不用再掩飾,聲聲嗚咽轉為陣陣低泣,她的眼淚一滴滴落在裙上,濺出朵朵的花兒,那淚水燙了誰的手,又涼了誰的心。若不是到今日這地步,她大概也不會知道,他不是在她胃裡放了一隻蟲,而是在她心口刨了一個洞。他愛著青衫,她就穿碧裙,他愛畫山水,她就苦練潑墨,他愛她的單純,她就偷偷將小心思埋了起來。她不知不覺的隨著他的步伐,去走他想走的路,這樣的步步緊跟,她還是走失了。一年,一年,承諾雖重,她的心卻是一片惶恐,她怎麼能離他一年,不過一日的光景,她就已記不清他的臉,他若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