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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還是一貫的模式,江羽騫起來忙的早飯。周皓狼吞虎嚥了幾口,就匆匆忙忙跑出門。
江羽騫拿起一盒牛奶追了出去,&ldo;丟三落四的,到單位用熱水燙一下。要不今天我送你吧。&rdo;
&ldo;不用了,就這麼幾步道,而且路滑,車不好開。我還想跟你說,你也別開車了,坐公交吧,咱家這邊有個11路直接到你們公司。&rdo;
江羽騫心裡偷著樂,因為小瘋子說了&ldo;家&rdo;。
&ldo;我走了。&rdo;周皓擺擺手。
江羽騫卻一把拽住他,跟個純情小男生似的,&ldo;親一下。&rdo;
&ldo;煩人精。&rdo;周皓湊到他左頰,吧唧了一口。
到了醫院,周皓屁股剛坐下,那邊電話就打來了。問的全是些廢話。
&ldo;到單位了嗎?&rdo;
&ldo;到了。&rdo;
&ldo;早上沒問你,中午回來吃嗎?&rdo;
周皓心裡真想翻白眼,明知故問,他沒好氣地說,&ldo;回來吃!我哪天不回來吃!&rdo;
&ldo;知道了,那你想吃什麼?&rdo;
&ldo;我在上班,你自己看著弄吧。&rdo;周皓掛了電話,嘴邊確實帶著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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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臨區的那棟老式公寓樓下,站著一位西裝革履的年輕人,是個二十多歲的男人,個子不高,頭髮梳得有板有眼,手裡抱了盆綠植。瞧著,應該是個比較保守呆板的人。
男人從下午一直站到傍晚日落,擦身經過的住戶,都認為這是個神經兮兮的男人,他們從自家窗戶偷偷向外看:男人始終面無表情,筆直地站立著。
只有買菜回來的宋老太覺著這個男孩眼熟,仔細一想,才想起了他是誰‐‐
原來是好幾年前的一個租客。
宋老太並沒有上前搭訕,只因她的孫子就快放學了,她得趕緊把菜送回去,再去接孫子下學。
這一天天的,從早忙到晚,柴米油鹽樣樣少不得,就連跟人閒扯的功夫都沒有。
太陽落山後,男人便抱著盆栽回去了。
他坐地鐵三號線,往a大方向而去。擁擠的車廂間,男人一手抓著扶手杆 ,一手把盆栽護在胸前。
男人的視線飄忽不定,來回在地鐵裡張望著,他在看什麼?
恐怕連他自己都說不清。
突然,男人的手機上彈出一條微信訊息,來自大飛。
&ldo;阿文,晚上在金寶街二層碧翠法餐廳,大boss請吃飯。&rdo;
大飛是一位地道的香港人,英語說得溜,普通話不行。有時故意憋出幾句普通話,中間還得夾幾個粵語詞,要不就夾句英文,中不中西不西的。男人剛開始聽很費力,後來竟也漸漸適應了。
大飛從美國回來,放著資本主義生活不過,非要跑到大陸來。他說,他愛上了一位a市姑娘,要來姑娘成長的家鄉看看。
那句歌怎麼唱來著,我來到你的城市,走過你來時的路。
總而言之,這個香港人身上有種小資情懷的浪漫。
男人剛去美國的頭一年,學習很吃力,白天上課,晚上打零工,時而深夜裡,埋在內心深處的愧疚感像洪澇一樣,吞沒了自己。
是這個香港人,插進了自己的生活中,帶來了難得的歡笑。
他倆的友誼,也就從那時開始的,四年過去,更加深厚。
男人跨專業讀的統計學碩士,今年剛畢業,回國後跟大飛一同去了證券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