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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原身,早就起身告罪什麼兒子不敢的話說一長串了,但是賈赦依舊穩穩坐在太師椅上沒動,甚至等賈母罵完喘著粗氣,賈赦才慢悠悠的說:「若是太太回南,我安排璉兒相送。」
這,賈赦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關鍵是賈母哪裡捨得南去啊?現在自己在榮國府坐鎮,尚且彈壓不住賈赦,自己要真南去了,自己心疼的二兒子還不知道被欺負成什麼樣子?
南下是不可能南下的,賈母立刻改了說辭:「本來是孝期不便出門,誰知我養子不肖,我少不得入宮一趟,告你個不悌不孝!鴛鴦,給我換衣裳!」
本朝以仁孝治天下,不孝這個罪名一般人可背負不起,更何況現在賈赦的爵位都還沒到手,原身一旦聽到這兩個字,就嚇得什麼都聽賈母的。
可是現在的賈赦卻覺得對待佔領道德制高點又不要臉的人,你要麼佔領比他更高的制高點,要麼比他更不要臉。一位退讓對方只會得寸進尺。
於是賈赦道:「好啊,太太去宮裡告我不孝,我去衙門告賴昌盜竊主家財產。一旦查出賴家貪墨,我攆賴婆子的事便有理有據,這不孝的帽子可扣不到我頭上。太太,本朝是雖然以仁孝治天下,卻沒哪一條律法說了孝道要越過國法之上。」
其實賈赦哪熟悉什麼本朝律法呀,都是唬人的。但是賈赦這語氣太成竹在胸了,還真能唬住人。尤其這一屋子的女人,都沒個讀書的。
賴嬤嬤仗著有賈母護著,向來無法無天,但是賈赦一提要報官,老練如賴嬤嬤,手黑如賴大都變了臉色。無他,這母子倆最清楚自己從主家拿了多少東西,這要是追究起來,那不是一拿一個準兒嗎?
賈赦依舊穩坐太師椅,一副看戲的表情。
賈母看著心慌神亂的賴家母子,些微有些失望。手底下的親信在主子手上得些好處,在賈母看來是天經地義的。她知道賴家母子從榮國府得了些好東西,但是賈母並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賴家母子現在這副沒出息的樣子給自己丟人。
看看陳嬤嬤,當年在榮國府多風光一個人兒,這些年被壓得都不大露面,都打壓得這樣了,自己剛才說要攆她的時候,人家眉毛都沒動一根。這就是差距。
自己當年不但被婆婆壓得死死的,自己調|教的奴才都不如婆婆調|教的。
賴家母子見大靠山賈母都不說話了,終於頂不住了。賴嬤嬤跪行到賈母跟前,抱著賈母的腿下道:「太太,瞧在我們一家對太太忠心耿耿的份上,求太太救我!盜竊主家財產的事不但我自己沒做過,我們家都沒人敢做,也不知道世子怎麼就容不下我,扣這樣一頂帽子下來。」
賈母神色一變,甩開賴嬤嬤的手。源於來自於無限遊戲裡歷練出來的敏銳,賈赦覺得賈母方才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慌亂。
一個奴才而已,救或者補救都在賈母一念間,她慌什麼?難道賈母有把柄落在賴嬤嬤手裡?
腦海里一閃出這個念頭,很多劇情就說得通了。尤其賈母放了賴嬤嬤的孫子賴尚榮做良民,後來賴尚榮不但捐了官,賴家甚至還蓋了小半個大觀園那麼大的園子。這些錢哪來的?賈母一分一毫的錢都巴不得留給二房的人,為何容忍賴家貪墨那許多錢財?
原來賈母被賴家反客為主,花錢買平安了啊?
果然賈母猶豫了一下,抬頭對賈赦道:「賈恩侯,你鬧這一場,到底是要做什麼?」
賈赦理了理衣袖,頗為不耐煩的說:「我說過好幾遍了,要大庫的帳本。」
王氏一驚,不可置信的抬頭去看賈母。難道自家婆婆會為了保賴家而逼自己交出鑰匙嗎?
房裡眾人的表情都落在賈赦眼裡,那叫一個各懷鬼胎,精彩無限。賈赦嗤笑一聲:還以為榮慶堂,二房和賴家多麼一條心呢?原來隨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