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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是寫在臉上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採薇又不是瞎子，自然知道。

沒由來的，小玫會來找一個不喜歡的人聊天？除了明衍的吩咐，採薇實在是找不出其他的理由了。

小玫其實說完就後悔了，問這問題顯得自己很笨，她語氣生硬，&ldo;公子說了，你要是閒著無聊可以去書房。&rdo;

說完她就走了。

人不大，脾氣倒是不小。

採薇看了眼那《糙本真經》，想了想還是打算去問問明衍，說不定他博學多識，能給自己推薦幾本更是有用的書呢？

&ldo;養顏？&rdo;正在寫字的人聽到採薇的話時手上一頓，墨從筆尖滴了下來，紙面上頓時泅出一朵墨花來。

&ldo;嗯。&rdo;採薇掐著嗓子，&ldo;我可不想和相公一塊出去的時候被人指指點點，說相公你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rdo;

又是一滴墨落在那白宣紙上，濺出一滴墨花。

明衍臉上那幾乎是招牌式的如沐春風的笑容消失無蹤，看著那破裂了的神色，採薇露出一絲笑容，&ldo;相公你這個神色，是嫌我長得醜嗎？&rdo;

原本寫的好端端的字被採薇徹底毀了，明衍收斂神色，露出一絲笑意，&ldo;娘子你想多了，相由心生，美醜並不完全在相貌。&rdo;

&ldo;可相公你也說了是不完全在相貌。書裡頭都說女為悅己者容，我想自己變好看點，要是哪天相公你眼睛好了，看見我不至於嫌棄我。&rdo;

人都是視覺性的，便是採薇自己也是如此，可不見得人人都是登徒子，家有醜妻還異常恩愛。

何況便是連聖人都說君子好美呢。

明衍聞言哭笑不得，他倒是不知道自己的娘子倒是能言善辯的很，之前她救自己的時候可是沉默寡言的很，和現在似乎完全不是一個人。

&ldo;我是不會見異思遷的。&rdo;明衍低聲一句，採薇說他要是哪天眼睛好了，他還有那一天嗎？十多年了，他也是習慣了的，習慣了自己的世界一片黑暗，只能從聲音中辨別一切。

明衍的失落也感染了採薇，她並不相信明衍的話。應湛也曾經說過：皇姐，只要有我一天，就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可是朝堂上那些大臣表面上對她恭敬，實際上呢？

而應湛呢？

曾經跟她做出承諾的人，慢慢的不再信任她，甚至於指示沈太傅害死了自己。

她曾經豁出命去救了應湛，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眼前這個救過一次的男人，會比應湛好嗎？

採薇並沒有這個信心，&ldo;我自然是相信相公的。相公你讀書多，有沒有遇到過什麼古方能幫我養顏呀？&rdo;

聽著這故作輕鬆的語氣，明衍笑了笑，&ldo;《黃帝內經》中素問一節說&l;心者，其華在面，其充在血脈&r;，人體毛髮、顏面、面板與五臟六腑、經絡氣血息息相關。娘子若是想要美白養顏，那得要從調節氣血做起。氣血方面可以從飲食改善，這我已經交代田嫂了，娘子不用擔心。&rdo;

採薇覺得明衍很是細心，自己這幾日的早膳就能看得出，明顯是滋補氣血的。

&ldo;至於美容養顏，前朝的永和公主是大家，我把這方子寫下來，娘子可以試試。&rdo;

永和公主？那個以美容養顏著稱的永和公主？

採薇倒是聽說過，不過卻也只限於聽說過而已。她一個當朝公主，跟這個已經死了兩百多年的前朝公主實在是沒什麼跨越時空的相知的機會。

不過眼下，看著明衍寫出來的方子，採薇皺了皺眉頭。

木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