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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在前輩心裡我只是個小孩啊……」他拉長了聲音,完全看不出來之前那種成熟紳士的樣子。
「不想當小孩就拿出本事讓別人瞧得起你。」周卓然皺著眉頭抬臉,雙手抱臂微微往後撤一步,淡聲說著。
沒等裴賀行接話,他繼續說道:「剛剛第一局開球,你覺得開的怎麼樣?自我評價一下。」
裴賀行皺了一下眉,心卻逐漸開始慢慢跳快,眼神逐漸暗沉下來看著周卓然。
「不說?我看來,剛剛那一桿就註定了你贏不了世界排名前十的職業球員。發力太實,你旋轉給的太多了。」
周卓然毫不留情地說完,唇角勾笑看向裴賀行,期待他氣急敗壞的樣子。
「簡而言之,你基本功還有問題,小周卓然。」
然而周卓然註定要失望了,裴賀行聽了以後反而笑的更開心,黑沉的眼睛直勾勾的,眼裡是毫不掩飾的興味。周卓然一撇嘴繞開他就要走,裴賀行卻立刻抓住了他的手腕。
周卓然冷不丁地整個人一激靈,他的手骨節分明手掌很大,整個緊緊圈住了他的手腕。實際上裴賀行的手觸感並不像一個養尊處優的貴公子,手心都不柔軟。
「周卓然,你真的確定了簽極光?為什麼不來風行?你說過的,風行是最好的。」
周卓然這下是真的驚到了,因為裴賀行的語氣很穩,話裡話外完全沒有被激怒的意思。
他莫名有種直覺,裴賀行這個人並不簡單。
「是因為趨利避害?」裴賀行嘴上語氣很輕,甚至帶著笑意。但每當周卓然想要抽手,他就輕輕一緊。
兩人都知道這四個字在說什麼,裴賀行毫不掩飾地看著他的側臉,湊的很近,又聞到那股若有似無的冷香。
這樣漂亮囂張的人,但偏偏他的確有讓人仰望的資本。他才不是什麼張牙舞爪的貓咪,是皮毛漂亮的豹子,自有一套他生存的法則和評判標準。
一般人只覺得他難搞,脾氣壞,不懂人情世故。但他倒是覺得處處都對他的胃口,激起了他前所未有的好勝心,不僅僅是賽場之上……
「太可笑了。」周卓然伸出另一隻手握住他的手腕,狠狠拽下去,淺色的眼睛帶著無機質的冷光和裴賀行對視著。裴賀行笑容加深,挑著眉不甘示弱地看著他。
「我說過,你不是我唯一的選擇。」
周卓然冷聲說完就轉身走遠,裴賀行怔住了,心跳聲鼓譟地有些煩悶,但他卻興奮極了。
周卓然根本不管身後猶如實質的視線,逕自走到洗手間。他捧起水潑在臉上,他抬頭看向鏡子裡的自己,卻難得的一直在想裴賀行。
他剛剛說的一部分是真的,不過沒那麼嚴重。甚至可以說,裴賀行的技法是他見過少有的,他瞄準偏,力度偏大。這樣的人要不連業餘賽都打不出頭,要不就打到世界第二了。
是的,世界第二的亨利,就是這種打法。亨利一直在試圖讓母球走位更細膩一些,但裴賀行看著不像是走這個路子……
實際上,今天裴賀行那一桿,周卓然就已經相當驚訝。他還以為是那種心思多的跟藕片一樣,走一步慢吞吞防三步的。
畢竟,裴賀行看起來真不像是一個走暴力杆法的球員。
「奇了怪了,今天感覺兩位選手都很兇啊。」
第二局一開場,不用爭奪開球權,周卓然直接拿上杆子上臺開球。裴賀行這次沒有端坐在身後的休息區,他站在沙發旁單手拎杆輕擦皮頭。
明明符合規則,但他低頭擦拭的皮頭的做法就像是無聲的挑釁。觀眾席上立刻傳來一陣興奮的尖叫聲。
周卓然沒有理會外界的嘈雜,甚至沒有轉過頭去看裴賀行。
同樣的開球母球擺位,甚至挑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