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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姜靜靜地凝視著他。

頤非覺得自己說不下去了，只好清清嗓子道：&ldo;那……我走了。&rdo;他揮了揮手，轉身離去。

眼看他就要邁出門檻，秋姜忽道：&ldo;只是這樣嗎？&rdo;

頤非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下了：&ldo;什麼？&rdo;

&ldo;沒有別的話要對我說？&rdo;

他頓覺自己的心飛快地跳了起來：&ldo;什、什麼別的話……&rdo;

&ldo;我以為你會問我……&rdo;秋姜停下了，這一停頓讓頤非覺得魂飛魄散，某種一直壓抑著的情緒再也無法掩藏，眼看就要衝出咽喉，不顧一切地宣洩而出時，後半句話出來了，&ldo;問我要不要跟你一起走。&rdo;

頤非的手指一下子摳緊了門框，聲音更是暗啞了幾分：&ldo;一起……走？&rdo;

&ldo;薛採在老師家裡找到了四國譜。如意門目前有三萬弟子，分散在四國，想解散他們，安置他們，都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我也有一堆事情要處理，哪有時間留在此處？&rdo;

頤非一怔，若有所思地回頭看著秋姜，從她完全不能動彈的手和腿看到她連說話都有氣無力的臉，啞然失笑。

&ldo;你還真是……&rdo;

&ldo;什麼？&rdo;

&ldo;沒、沒什麼。&rdo;他心裡徹底服氣了。虧他剛才緊張得差點魂飛魄散，以為被她看出自己的心意有了什麼想法，結果，果然是自作多情一場。姬忽心中只有歸程，還是歸程。

但是，如果她真的想去蘆灣主持大局，梳理後續事宜的話，也就是說……他們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繼續在一起……

頤非好不容易平息些的心又撲通撲通跳了起來。&ldo;你跟我走……那、那鶴公怎麼辦？&rdo;

他想他真是卑鄙，這個時候了竟還想著排擠情敵。

秋姜垂下了眼睛。

他的這個問題讓她難過了麼？頤非頓生後悔，連忙道：&ldo;那個，我當然可以帶你一起走，只要你準備好了，我隨時可以！&rdo;

&ldo;他走了。&rdo;秋姜淡淡道。

&ldo;走了？這個時候？！&rdo;頤非的目光再次從她的手看到她的腿，不敢相信風小雅會丟下這樣的秋姜離開。他去了哪裡？天下還有什麼事會比照顧她更重要？

&ldo;他去宜國了。&rdo;秋姜說完，抬頭忽然看向一旁的矮几，&ldo;我剛才送了他一個盒子。現在，也送你一個盒子。去看吧。&rdo;

頤非按捺心緒，走到幾前，上面果然放著一個小小的盒子，開啟後，裡面有三張薄薄的紙。

他一頭霧水地展開紙張，再然後，目光就釘在了上面，再也不能挪移分毫。

秋姜道：&ldo;我拜託薛採找到四國譜後，先把四個人的檔籍送過來。琴酒、松竹、山水，這三個是給你的。&rdo;

紙張在頤非手中顫抖了很久。

最後，他轉過頭，回視著秋姜道：&ldo;我在心中發過誓，要給他們三個修一個很大很漂亮的墳，在上面，刻上他們原來的名字。&rdo;

秋姜道：&ldo;所以，名字其實很重要。&rdo;

&ldo;很重要。&rdo;

秋姜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