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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些灰撲撲的過去。
要藏在尾巴後面。
他垂眸看著自己吉他上磕出來的傷痕,皺著眉嘀咕。
「其實,我也不想跟你說。」
「但是,好像十八歲的自制力很差勁。」
牽一牽手,摸一摸頭,就會忍不住高興。吃了好吃的東西,就會放鬆警惕。
受了委屈,就想要得到安慰 。
被欺負了,就想要大聲說出來。
「你就當沒聽……」
他話沒說完,卻忽得被人抱住了。
半晌才說:「誰準你抱了?」
陸忱悶聲喊他小叔叔。
把他包裹在自己的影子裡。
「陸忱,你到底什麼酒量啊?不會一聽酒就喝醉了吧?」
「我肯定就是怕你這樣,才沒跟你講,我怎麼感覺你是想趁機吃豆腐,老流氓你……」
寧晃罵罵咧咧。
聲音卻漸漸小了。
半晌靜下來,小聲說:「其實,也都只是回憶,而你和夏子竽都在幫我。」
當年視若珍寶的作品,他寫出了更好的。
當年丟失了的人,也有了更值得的。
「而且……」寧晃說,「我那時候,看到你了。」
他在唱完歌,什麼都想起來的一瞬間。
看向臺下,對上陸忱的雙眼。
很奇怪,在那一瞬間。
就難過不起來了。
第29章
98
那天夜裡的一罐啤酒喝了好久,陸忱抱著他不放,他說著閒話。
都是些無關痛癢的閒事。
說駐唱那會兒,老闆見他好看,便慫恿他推銷酒,說這樣來錢更快,誰知他嘴巴毒、脾氣又差,酒一瓶沒賣出去,架打了許多場。
幸好他身手不錯、也沒吃什麼虧。
說他也在街頭賣藝過,就像這樣的天氣最好,要找大學城附近,吉他盒往地上一擺,唱著唱著,就有人停下來聽。
街頭唱歌要更自在快活,他想唱什麼就唱什麼,唱夠了,就把吉他盒裡的錢撿一撿,去大學門口的小麵館吃麵。
那時候東西便宜,三塊錢一大碗清湯拉麵,五角錢的玻璃瓶汽水和茶葉蛋。
加五塊,還有一碟薄薄的醬肉片。
他猜陸忱聽得很認真。
因為說到打架的時候,陸忱繞著他的手臂緊了緊。
「比盒飯好吃,」寧晃一本正經地強調,「就是門臉看著不大幹淨。」
「也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了。」
陸忱便說:「有機會再去找找看。」
寧晃「嗯」了一聲,喝光了最後一口啤酒,倒了倒,一滴也倒不出來。
才嘀咕:「是不是該睡了?」
「是該睡了。再不睡太陽都要出來了。」陸忱鬆開了環著他的手,起身去收拾矮桌上的殘羹冷炙。
露臺橘色的燈光落在他的側臉,彎腰時,白天穿的襯衫從褲子裡跑了出來,領口紐扣也開了,側面能瞧見漂亮的肌肉弧線。
寧晃把啤酒罐放下,略有羨慕地嘀咕:「你胸肌練得還挺好的。」
平時沒覺得,剛才膩在一起才感覺,陸忱平時穿襯衫好看是有理由的。
肌肉緊實飽滿,不發力時柔軟,圍度也可觀。
這原本應該是讚美。
陸忱面無表情沉默了許久,不知是不是聯想到之前說的他像媽,臉無聲無息地黑了。
「小叔叔。」
「……別往下說了。」
「什麼毛病,誇你還不樂意。」寧晃趴在豆袋沙發上哼唧。
其實他想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