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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眼前溫柔含笑、好整以暇的衣冠禽獸。
他咬牙切齒地想要把這些字眼從腦海里驅趕,一扭頭,卻跟貨架上的安全套撞了個面面相覷。
他忽然想起一個,從前從未思考過的問題。
他跟陸忱兩個男人談戀愛。
他沖陸忱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低下頭來。
然後跟陸忱咬耳朵小聲說話。
他竭力讓自己問得雲淡風輕:「我們一般是誰用這個?」
陸忱就看了他一眼,無聲地勾起嘴角。
說。
「我用。」
獲得了通紅錚亮的水煮小叔叔一隻。
嗯,一會兒再去趟海鮮市場。
今晚就吃白灼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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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寧晃憤而提筆。
用狗爬字給34歲自己留書:
他還比你小四歲。
丟人。
寧晃,你真丟人。
還畫了個憤怒尷尬的小臉。
若干日後,34歲的小叔叔翻著日記,用相同的狗爬字懶洋洋回覆:
年紀大了,就愛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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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露臺吃的白灼蝦。
紅通通的蝦子壘得很高,蝦肉緊實肥美,餘下的鮮甜讓人忍不住想舔一舔手指。
水果茶也用冰塊泡好,放在帶出水口的大玻璃罐裡,擰開就能接一杯酸酸甜甜的果茶。
寧晃吃得高高興興,沒一會兒就把尷尬忘在腦後了。
十八歲就這點好,記吃不記打,忘性也大。
一抬頭,瞧見陸忱剝好的蝦放在自己面前,倒嘴硬:「你吃你的,管我做什麼?」
陸忱就熟練地幫他剝下一隻:「我今天蛋白質攝入的夠多了,閒著也是閒著。」
再說,他是喜歡看小叔叔吃東西的。
也許是因為寧晃挑嘴,所以難得吃到喜歡的東西,眉梢眼角都會寫滿了滿足和高興。
白灼蝦顯然是其中一樣。
「你多吃一點,」陸忱笑著說,「買了很多,明天可以包蝦肉水餃,也可以蒸燒麥。」
「要是沒時間包,就改蝦油炒飯。」
蝦頭煸出通紅的蝦油來,再去炒蝦仁和米飯,每一粒米都滲著蝦的鮮味。
光是念叨,寧晃就忍不住開始期待第二天。
吃到一半,寧晃在豆袋沙發裡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卻正瞧見角落有一把初學者的吉他。
「是我的,」陸忱順著他的視線,笑了笑,「彈得不好。」
寧晃是個挨著音樂就興奮的脾氣,又想起陸忱的聲音,就彷彿被毛毛草搔了一下似的,難免耳根發麻、心癢難耐。
眼睛也跟著亮了起來。
「你試一下,」寧晃放下手裡的蝦,攛掇他,「我聽聽。」
陸老闆就真去洗了洗手,把吉他抱進了懷裡,彈了幾下,寧晃就皺起眉。
但考慮到陸忱的聲音,到底是沒罵出來。
畢竟是初學者,而且人聲也是很好的樂器。
寧晃是這樣想的。
——其實他就是饞陸忱的聲音。
露臺下,陸老闆還穿著出門的休閒外套,顯得格外年輕。眉眼俊秀而溫柔,抱著吉他的模樣,倒有幾分青春小說裡,白衣少年長大後的身影。
慢悠悠開口。
石破天驚。
「一!閃!一!閃!亮!晶!晶!」
「滿!天!都!是!小!星!星!」
寧晃:……
有那麼一瞬間,寧晃連表情都猙獰了。
陸忱還在繼續:「 高!高!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