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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男的應該知道陸讓塵是誰,剛還誓不罷休的,轉眼便不尷不尬地答應了事。
民警都樂了,說看來是熟人啊。
一旁抄兜接電話的陸讓塵眼皮都不抬一下,松懶的眉宇間有股漠然的凌厲。
捱打的男人笑,「我哪兒認識人家啊,就是單純知道。」
知道南城卉州路有這麼一號人物。
開網球俱樂部的,姓陸,來頭很響,早年做過國家級網球運動員,後來退役了。
家底厚,半商半仕。
別說南城沒誰能惹得起,就是在帝都,也沒誰敢惹。
他也是倒黴,撞這爺身上,還訛錢,就連賠償金他都沒敢多要。
不過對縫幾針的醫藥費來說,總體還是賺的。
談妥後,男人跟陸讓塵解釋,「真不是故意的,就看小姑娘好看,逗逗,沒想到逗急眼了。」
陸讓塵懶懶靠在牆上,低眸銜了根沒點的煙,再抬眸時,半眯著眼,挺不耐煩。
那勁兒跟上學那會兒給人平事兒時一樣,懶得費口舌,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卻危險又陰鷙。
男人比他矮了大半個頭,被這麼一瞧瞬間閉了嘴。
剛巧民警叫他過去簽字,他立馬閃身走了。
他一走,視線沒了遮擋,陸讓塵稍一掀眸,就看到對面長椅上坐著的祝雲雀。
夏夜裡,她一身無袖收腰白裙,薄薄的劉海遮擋在眉間,黑亮的長髮在耳後柔柔垂下。
清瘦窈窕,像朵安然綻放的白山茶。
比當年瘦了,漂亮,也更有氣質。
性子卻一點兒沒變。
沒什麼存在感地坐在那兒,像一汪無波的泉,又像根刺,紮在你心坎,陷進肉裡,無時不刻地刺痛你。
對視兩秒。
陸讓塵兩腮微緊,挪開視線。
把煙摘下來,夾在修長的兩指間,他低眸淡漠地回資訊。
冷傲清俊的一張臉。
被時光雕刻得更有男人味了,卻也更難靠近。
看了幾秒,祝雲雀收回目光,垂眸斂睫。
胸腔裡彷彿有什麼東西,一點點鑽出土壤,帶著癢意,顫巍巍地復甦。
剛巧鄧嬌在協議上籤完字,回頭看她,「老師,還得有個見證人。」
聽到這個稱呼。
陸讓塵頓住指尖。
下一秒,就聽那姑娘輕聲說了句,「我來」。
音色霧濛濛的,透著一點疲憊的啞,有種讓人想寵到骨子裡的破碎感。
陸讓塵喉頭一滾。
嘲諷勾唇。
何止是性子,他想。
這麼多年過去,她那裝腔作勢的本事,才真是分毫未變。
……
從派出所出來。
鄧嬌跟在陸讓塵身後朝前方那輛黑色大g走去。
車門剛開啟,身後就響起一道聲音。
和平日一樣清冷,又有種別樣的細膩,浸在夜色裡,若明若暗地勾纏。
鄧嬌以為那句「等一下」是在叫自己,回頭卻發現祝雲雀來到了陸讓塵跟前。
女人標準167的身高,在普通人裡高挑亮眼,在188的陸讓塵面前卻小鳥依人。
兩人湊到一塊的畫面意外養眼,鄧嬌下意識呆了呆。
似乎沒料到她會追上來,陸讓塵手搭在車門上停頓兩秒,腮幫子動了動,斜眼看她。
生冷勿近的樣子,沒什麼好氣。
「有事?」
祝雲雀仰頭,不卑不亢,「我是鄧嬌的老師。」
「我需要和你聊聊她的英語成績。」
女人聲音平靜,看不出任何冠冕堂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