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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黎殷頷首道。

「不客氣。」程闕說道。隨即她扭頭按了按眉心。

奇怪，不會是噩夢做多了吧，怎麼感覺這人有點熟悉呢。

第2章

今天不是星期一，沒有升旗儀式要辦。程闕讀的是理科班，第一節 是生物課。生物老師姓唐，叫唐江川，名字有點男性化，但人卻是和溫柔漂亮的姐姐，挺矛盾的。

唐老師性格溫和，見人時未語三分笑，一雙漂亮的眼睛裡常常含著幾分溫柔的笑意。許是得了班主任的交代，她抱著教案進門後在教師裡掃視一圈，笑著問道：「聽說班裡來了新同學，是哪位啊，給老師介紹一下？」

程闕這時候正在發呆，聞言下意識看向黎殷，就見她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面無表情地站起身道：「老師好，我是黎殷。」

她長的好看，面無表情也不惹人厭，反而有種讓人慾罷不能的高冷範，加上她身上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憂鬱破碎味兒，還挺吸引人的。

唐老師教書幾年了，好看的同學見過不少，像黎殷旁邊的程闕就是拔尖的一位，可這種氣質的卻沒見過，第一眼就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心裡對這個孩子也有了初步的判斷。

有了判斷她也沒表現出來，依舊笑眯眯的，說道：「你好，我姓唐，叫唐江川，帶咱們班的生物，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有問題可以聯絡我，啊對了，班級群裡也有我的帳號，那個也可以找我。」說著她在黑板上寫下一行數字，落款的簽名也很漂亮，一看就是練過的。

黎殷卻沒什麼表情，黑眸依舊清清冷冷的，等老師寫完才回她：「好的，謝謝老師。」

「不客氣。」唐老師對她笑了笑，正好這時候上課鈴響了，她就走回講臺邊翻開教案，壓壓手道：「好了，新同學介紹完了，瞭解的話你們私下裡認識就好，老師就不插手了，現在我們開始上課，上節課講到了……」

看到手勢後黎殷坐下，她現在沒有教材，就只拿了個筆記本聽課，桌上規規整整地擺了兩隻筆，沒有塗改液和膠帶。

程闕趁機瞄了眼，發現那只是最普通的中性筆，還沒有那種五塊錢的簽字筆好用，更何況她手裡那種更昂貴的。

不知道為什麼，程闕心裡生出點心虛感，好像自己做了什麼愧對人家的事一樣，加上這老師欽定的新同桌還沒有書，她猶豫了下，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嶄新嶄新的書往旁邊推了推，小聲說：「那個……」

黎殷一頓，眼神淡淡的飄了過去。

被這麼一雙幽邃的眼盯著，程闕有點緊張，嚥了咽口水才說：「那個，你現在沒有書，我們一起看吧。」

黎殷垂下眼看向推過來的書，很乾淨嶄新的課本，課本正翻到她們正在學的那一單元，她長長的睫羽微微顫動，眼底情緒有一瞬間的風雲變幻，像是把什麼即將噴薄而出的情緒重新壓抑下去了一樣。

「不用。」

「嗯？」程闕正在看她的手，那雙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連鬆鬆握筆的動作都好看的要命，可惜指尖貸薄繭和指節上錯落的傷口破壞了這份美感。她看的有些入神，聽到聲音的時候就一下沒反應過來，睜著茫然的眼睛看著黎殷，下意識問她：「為什麼？」

少女姿容秀麗，一雙眼水汪汪濕漉漉的，清亮好看的要命，若是一般人被這麼無辜茫然的小鹿眼盯著估計早就投向了，可黎殷不是一般人。

她握筆的手微微用力，很努力才剋制住內心幾欲噴湧而出的唳氣，冷冷地，硬邦邦地回她：「不用，我不需要。」

「……哦。」程闕失落的應了一聲，癟癟嘴，心情低落下來。

見她這樣，黎殷抿了抿唇，抬頭認真看黑板去了。

講臺上的老師注意到了這裡的動靜，雖然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