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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瓚沒有說話，表情毫無波瀾，談不上什麼喜歡。

成親是件高興的事兒，可他都快要經歷兩回了，每一回都沒有半分高興的情緒。他在程珏的面前也不想提馮三姑娘，只想著剛才程琰的話，開口問他：&ldo;當初……四弟他是不是，欺負過她？&rdo;

程珏清朗的眉眼原是染著笑意的，當下登時斂了斂，就道：&ldo;二哥？&rdo;大概是有些意外他忽然這樣問。

程瓚道：&ldo;你知道我說的是誰……&rdo;

好像也沒有什麼好瞞的，他二哥又不會說出去……程珏也是心知肚明的，便認真道：&ldo;那日是四弟喝得有點多了，所以才做了糊塗事兒。不過幸虧被我看到了，二嫂……沈令善她並沒有被欺負。這件事情我原本想和你說的，可想想，當時她是你的妻子，我該避嫌才是，所以也就沒有說。&rdo;

當時他氣憤難當，把四弟狠狠揍了一頓，也想和二哥去說這件事的。可是那時候他以為，沈令善受了那麼大的委屈，肯定會自己去二哥那邊的。她從小就是這樣的性子，怎麼會讓自己吃虧呢？

可是……這件事情二哥不是知道嗎？怎麼現在才提？

程珏有些奇怪，忽然想到了什麼，睜大了眼睛，說道：&ldo;二哥你……那天她沒有去找你說嗎？&rdo;

程瓚望著院子裡被雨水滋潤過的嬌艷牡丹，緩緩道：&ldo;說了。&rdo;

……怎麼會不來找他呢？那時候她的模樣委屈的不得了。

程珏就道：&ldo;那就好。那天四弟真的是太過分了，我也是氣不過。&rdo;忽然又無奈的笑笑道，&ldo;居然還說是二哥你同意的，太不像樣了……&rdo;

&ldo;四弟他沒有說錯。&rdo;

啊？程珏聽著這句話，表情有些頓住，望著程瓚說道：&ldo;二哥？&rdo;

程瓚忽然笑了笑，笑容苦澀又自嘲的說道：&ldo;是我同意的……&rdo;

是他親口同意，他不要的東西，都可以給四弟。那時候的沈令善，可不是他不要的嘛？

就算沈令善再惡毒，他也不能這樣對她。

……他居然縱容親弟弟，去欺負自己的結髮妻子。

從夢中驚醒，沈令善下意識捏緊了自己的衣領，額前大汗淋漓。江嶼輕輕叫了她一聲，喚來了外間的丹枝和碧桃。

臥房內重新點了燈，沈令善看著燭光籠罩下，江嶼的臉，心裡才踏實了一些，然後不好意思道：&ldo;我又吵醒你了。&rdo;

現在還好，好像月份大了之後，會更加麻煩，晚上如廁的次數也會多一些，江嶼睡在外側，多少有些不方便。就和他說：&ldo;我要不要搬出去睡？&rdo;

他這麼忙，晚上若是再不好好休息，身體怕是會吃不消的。

江嶼將她抱著坐了起來，自己下了榻，接過丹枝遞來的巾子，替她擦了擦臉上的汗。好像並沒有聽到她的話似的，只說：&ldo;進去擦擦身子換身寢衣。&rdo;

背上好像的確有汗……這個時候她可不能受涼，沈令善就聽了江嶼的話，進淨室擦了身子，換了一身寢衣。然後重新回到榻上。

床帳再次放下，她被輕輕攬到身邊之人的懷裡，握住了她的手，然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