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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嫁進來一年,我跟你說,她那樣子跟她上面三個嫂子一樣一樣的,鎮上人都猜這個怕又是一屍兩命……”
項老太太話急,聲音不大,卻說得羅溪玉起一身雞皮疙瘩,聽著跟看鬼片似的,邪門的很,難道被人下了降頭?或者怨鬼纏身索命,墮胎了又或者什麼千里之外奪人性命的怨咒。
正這麼膽顫的想著呢,便與開著的大門對面走過來兩個人中的女子對上了眼,這一驚一乍間,手下一抖,削麵的菜刀不小心割到手指,她頓時疼的“噝”的一聲,手上立即血珠湧了上來,羅溪玉急忙將手指伸進涼水裡鎮了鎮,尖銳的痛感半天才慢慢消褪了些。
這一男一女不是別人,正是項老太太口裡所說的童家三兒子和媳婦葉鳳梅,一路上慢慢走著,這才剛回來。
背後說了人家的閒話,轉頭就看到了人,老太太表情有點訕訕,裝沒見著的扭頭揹著孫子進了屋子。
對迷信的小鎮人來說,童家人再好,也架不住這個喪門斷子的名聲,老天不容這四個字像鋼箍一樣繞在他們頭上,村民似乎與他們多說一句話都晦氣,最好連面都不照,能躲就躲。
可是老太太躲的快,羅溪玉沒反應過來,還在院子裡呢,她擦完手上的血珠,正好與門外的一男一女又對了眼,童海驚訝了下,露出一絲靦腆侷促的笑容,葉鳳梅見了羅溪玉似乎有些高興,沒有之前那般情緒激動,她停下腳步與羅溪玉打了聲招呼,羅溪玉也不好意思再坐著,便走到門口。
葉氏走了大半天也累了,羅溪玉與她說了兩句話後,她便扶著肚子與丈夫離開,進了對面的大門,隨後將大門緊緊合上。
項老太太見人走了,半天才抱著孫子走了出來,有些好奇的問:“姑娘是怎麼認識童家三媳婦的?”
羅溪玉便將路上遇到二人討水喝的事與老太太說了。
老太太一聽,倒是好心提醒道:“你可不要跟童家走得太親近了,他們家五年連辦三場喪事,沾了不乾淨的東西,碰上可要倒半年黴的……”
雖然聽到的事確實有點嚇人,但羅溪玉也沒將老太太沾邊倒黴的話放進心裡,像寶兒,不也說不吉嗎,實際上不過是個小畸形而已,若放在現代,一個小手術切去就好,什麼詛咒和晦氣,根本子烏虛有的事兒,只是古人誇大其詞而已。
她不提這個話頭,而是奇怪的問老太太道:“葉氏沒有婆婆嗎?”
“沒有沒有,她婆婆已經死了十幾年了,當時童老爺子還大病一場,之後就再也沒有續絃,一直是一個人將三個孩子帶大,不過我倒是聽說,他那個媳婦也死的蹊蹺,但具體的這麼多年了,都記不清啦。”婆婆說完見羅溪玉的手指有血,便道:“哎呀,剛才切到手啦?都怪我跟你說話,我去給你弄點菜油抹抹……”
“不用了大娘,血已經止住了,小傷口沒事死不了人,離心大老遠著呢。”羅溪玉笑著阻止道,菜油能止血還要創可貼幹嘛,不過偏方有時也有些醫學道理的。
老太太也要去準備晚飯,給羅溪玉指了柴火放置的地方,便揹著孫子進了側屋,羅溪玉這才疼的吹了吹手指,只是個小口子,以前擦擦血,都不用管,過兩天就沒事了,可現在卻疼的很。
想想,像她現在這種不耐疼的體質真的沒什麼好,淨剩下遭罪了,邊疼的邊咬著唇將手指放在嘴裡沾了沾口水,都說口水能殺菌麼,待不怎麼流血後,才又開始削起面片來。
好在剩下的活也不用沾什麼手,都是切好現成的,很快就做出色香味俱全的四個小菜,只剩面片湯還差些火候,於是將鍋下的柴火抽出了些,打算小火再燜一會兒就起鍋,剛要起身便見去要關門的項老太太,臉色不好看的進了廚房,衝她嚷道:“童家三兒子賴在門口趕也不走,你去看看吧,八成是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