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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貝貝送走的,貝貝待葛老如親爺爺,風塵僕僕回來卻要親手送著爺爺的屍體回祖愧,其心情可想而知。
便是程宅的一干僕人都默默的擦著眼淚。
而一日的時間,羅溪玉整個人都有些恍恍惚惚,便是貝貝回來都有些渾渾噩噩,直到晚上,她回到房間,突然便頭腦清明起來,她猶豫的伸手,推開了房間的門。
只見聖主正如往常一般坐在桌前,手中拿了一卷不知什麼功法在看,十分平常,與平日沒什麼不同,但對於此時此刻的羅溪玉而言,一切都透著說不出的古怪。
她的手有點顫,只能藏於袖中,鎮定了下心神走過去,“聖主……”緩步走到桌邊。
“嗯。”聖主抬頭看了她一眼,眼中似有什麼神色閃過,有些冷淡,目光又移回到書上。
“葛老的事……”羅溪玉看著他的神情道:“我們是不是跟著貝貝一起回祖愧一趟……”
“不必!”聖主頭也不抬道,看著書,神情是那麼專注,彷彿葛老的死不過只是暫時出門一趟。
“畢竟是從小看著聖主長大的,總要給些尊重,聖主親自前送,也不枉葛老生前對聖主的一片赤誠之心……”羅溪玉呼吸有些急促。
“不必!”他再次吐出兩個字,隨即目光掃了羅溪玉蒼白的臉:“你臉色不佳,先休息吧。”
“聖主……”她還想說什麼。
聖主抬起頭,面色有些不悅的盯著她:“人終有一死,不需這些俗禮,好了,你先睡吧!”
羅溪玉在燭光下認真的打量著聖主的神色,很好,沒有絲毫低沉,真的如平常一樣,甚至可能沒流過一滴淚,眼中更不見半點紅血絲。
葛老死去,對聖主而言就像死了一隻貓貓狗狗,以前只覺得他無情,此時卻覺得無情上面又多了什麼。
似乎感覺到她的失神,聖主沉默了下,緩和了語氣:“人死不能復生,葛老不過是先走一步而已,祖愧有貝貝,放寬心,若是你想貝貝,便再等一段時間,我準備一下再與你同去。”
說完他放下了書,揉了揉額頭:“好了,該睡了,泡杯花茶給我吧。”他半命令道。
“嗯……”羅溪玉應聲後,有些木然的起身,為了他方便,桌上的壺裡每天都會泡一朵花茶放在那裡,她拿起壺,沉默往杯裡倒著茶水,屋裡只聽得到茶水撞擊瓷杯的聲音。
沒有準備好?何須準備?聖主為什麼二十年來從不回祖愧?連葛老死後都不回,那時她以為他怕她的長途勞頓之苦,可是現在……
準備好再回祖愧,在此時此刻似乎還有另外一種解釋,貝貝……
羅溪玉的心就跟纏在一起的絲線一樣亂。
可是在將茶杯交與聖主手中時,她慢慢沉下了心,看他將茶水一口喝下,準備起身,她看著他輕聲道:“聖主,睡前我給你梳一下頭吧……”
每日都是她給梳理,聖主猶豫了下,並沒有懷疑,點點頭徑直走到桌前坐下,羅溪玉隨著走至身後,將他的髮箍拿下來,解了髻,然後輕輕打散,有撥開腦後的發時,她的目光第一次看向了那一處掩在發中的蛇形印跡。
而在看到那刺目的血紅色時,她的手忍不住開始抖了起來。
☆、第一百一十章
腦子一片空白,羅溪玉全身硬綁綁的躺在那裡,說不上是什麼心情,似乎是做了一個夢,又回到了那一片讓人窒息的黑暗中,那種血腥,如夢魔一樣弓起身發出怪聲殺人的身影,似乎是藏在她心底最深處的恐懼。
在這種時候,突然的翻了開來,重新的惡夢一番,等到她再睜開眼晴,天色已經放亮,而身邊位置早已空了,聖主似乎很忙,從幾年前就一直在忙。
在忙什麼?他從來沒有說起過,羅溪玉也沒有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