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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自同一個涉密基地,他們都曾是「某項計劃」的參與者。
並且,他們都丟失了相關的那部分記憶。
遲仲行平靜地聽著她的論述,直到尹霧詩喝水潤嗓子,他在桌面上輕叩的指尖才停住,「你的意思是,對方不想讓我們透過考試,是因為我們來自基地的身份。」
「只是猜測,」尹霧詩放下杯子,「純理論推導,畢竟我們現在沒有什麼有力證據。」
她強調了「有力」兩個字,遲仲行明白她的潛臺詞——雖然關於基地的記憶丟失了,但那只是沒有「有力」的證據,並不是沒有證據。
記憶的丟失發生在進入系統之前,這恰好證明基地和系統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如果只是一個人丟失記憶,還可以解釋為意外,但兩個人出現了相同的症狀,這就絕不是巧合了。
有人不希望他們記得基地裡的事。
如果沿著這條思路繼續下去,系統曖昧的態度也很值得深思。
系統是一個嚴格執行既定規則的「維護者」,不論它對他們倆的態度如何,它都沒有理由容許擾亂秩序的破壞分子在它眼皮子底下瞎搞,甚至因此波及了無關的考生。
但毫無疑問的是,屢次發生的叛徒事件裡一定有系統的手筆。
考場這麼多,每次報名又是隨機分配,對方是怎麼次次都能定位到他們的?ta為什麼能不受考場紀律的限制,從外面帶刀進考場?
根據石膏人頭「暴怒」的表現,系統顯然對這件事是知情的。
它只是不打算管。
不僅不管,還給對方開了一扇方便之門。
系統和這些無孔不入的蒼蠅有什麼關係?
因為自身受到規則的約束而無法直接讓考生gg,所以才大費周折曲線救國,找人來操作,倒也不是無法自圓其說。
——會是它嗎?
但這個猜想又引出了更多的問題。
假設以上猜測都是真的,系統判定他們對它有威脅,進而想清除他們,那麼失憶就一定不是它操縱的結果——那樣的話不如直接把記憶清空,兩個什麼都不記得的傻瓜不比現在這樣更好對付嗎?
失憶又是誰的手筆?
謎團多得像毛線球,千頭萬緒亂做一堆,兩個人對坐了幾分鐘,都沒有說話。
尹霧詩是在想事情,遲仲行是在看她想事情。
他的眼神沒什麼溫度,但在這樣直勾勾的視線之下,即便臉皮堅硬如尹霧詩,也稍稍感到了一絲不自在。
她清了清嗓子,打破了寂靜,「我能想到的就這麼多,出來好一會了,沒什麼別的事兒我們該回去了。」
遲仲行起身,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尹霧詩。」他說。
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全名,語氣很嚴肅,這讓她有一種做錯了事被上級當場抓獲的錯覺。
尹霧詩不由生出一股來自靈魂的顫慄,社畜本性的支配之下甚至都忘了還手:「啊?」
「你還有事沒說完。」遲仲行的語氣很篤定。
「嗯?有嗎?」某人試圖萌混過關。
不幸的是,因為試圖從他手裡掙脫出去,過度用力,尹霧詩的表情算得上猙獰,實在不具備萌混過關的條件。
尹霧詩清楚地知道,以她的力量和技巧,如果不使陰招是絕對打不過遲仲行的。但這人現在跟她的關係已經緩和了很多,不是剛開始不共戴天的時候了,她又實在下不了這個黑手,只能作困獸之鬥,試圖透過靈活的動作從他手裡掙脫。
他為什麼會覺得她有所隱瞞?是知道了什麼,還是從她的表現上猜的?
尹霧詩的腦子開始飛快運轉,準備花半分鐘編出一套滴水不漏的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