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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直抱了許久,然而比起感情,雲晚還有跟重要的事情和他說,可是看著他還有些蒼白的嘴唇,那些話始終都難以出口。
雲晚表現得唯唯諾諾,謝聽雲哪會看不出她眼底的那點不安與忐忑。
「琉塵出事了。」
他很平靜地說出這幾個字,讓雲晚陡然一怔。
謝聽雲就像是早有預料,臉上連半點的驚愣都沒有。
雲晚嘴唇動了動,垂下睫毛,半天只低低地嗯了一聲。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謝聽雲早就知道,從琉塵捨棄那顆蛟珠,他就看見了他的結局。
「我與琉塵相識了三百年……」謝聽雲喉結滾動,不知是在安慰她還是在安慰自己,「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性子,那個人看似閒雲野鶴的,其實比誰都要好爭孤傲。」
同門的那段歲月裡,每次謝聽雲做壞事,保準也有琉塵的一份,只不過他聰明,善於把自己從責任裡拋開,直到做了玉徽院的掌門,才有所收斂。
琉塵身中奪魂煞的時候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像他這樣的人該如何熬過去,然而他過得很好,並未像謝聽雲所想的那樣陷入偏執。如今想起,也許那時候他就安排好了自己的結局。
「所以……」
「我知道。」雲晚捂住他的嘴,「你別說了,我都知道。」
她眼瞳酸澀,每每提到琉塵都難受得厲害。
好像只要不提醒她,她就能告訴自己師父還活在玉徽院,能安慰自己師父並不是自願赴死的,哪怕是自欺欺人,她也想騙過自己。
謝聽雲沒有說話,用力把她的手攥握在掌心。
雲晚揉揉眼睛岔開話題,緩慢地將把他昏迷後發生的事情敘述一遍,轉而道:「墨華勝在魔兵上,我想著,既然我們團結不了其餘修士,為何不把其他種族聯絡在一起呢?」
謝聽雲眯了下眼:「你想與妖族練手。」
雲晚重重點頭,「據我所知,妖族也遭受過魔界迫害,我相信他們很樂意與我們一同對付墨華。可問題就是……」
「裘不殊是當今妖王。」
雲晚一陣訝異。
「很意外?」謝聽雲笑著捏了捏她的耳朵,「你想什麼我都知道。」
雲晚結結巴巴地:「這……這你也知道?」
謝聽雲嗯了一聲,道:「妖族幾個大妖都對裘不殊唯命是從,他雖然不回妖界,卻和妖王沒什麼兩樣。你只需找到裘不殊,若成功勸說他,妖族自然也會聽命你。」說罷掀了掀眼皮,「至於如何勸說,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裘不殊……
雲晚曾在黑市和他有過一段淵源,這隻狐狸難纏,又善於攻心,勸他並非易事,不過……她願意嘗試。
打定主意,雲晚不確定地問:「你確定讓我去?」
「嗯。」
雲晚繼續逼問:「可是你的身體還沒好,你捨得讓我走?」
謝聽雲撩了撩眼皮,「我不捨得,你就不走了?」
……說的也是。
雲晚撓撓頭,仍然有些不放心:「那你……」
「我準備閉關幾日。」謝聽雲打斷她,「靈骨初回體內,還有些許不適應。」
他找回了自己的靈骨,這說明日後也不用再有所顧忌。只要閉關幾日,他就能重新突破到以往的修為,屆時……他要找墨華拿回自己所失去的。
謝聽雲的眼角劃過一絲冷厲,又很快掩藏,「我會命薄昭與你一起,若勸說無果,你便立馬回門,不必與他糾纏。」裘不殊是正兒八經的商人,若難以契合,說再多也是徒勞。
雲晚頷首承諾:「嗯,我知道。」
謝聽雲彎唇輕笑,面容再次變得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