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炮灰貴女:他們都想得到她(4)(第1/2 頁)
郢朝祭祖前半個月,都會在夜間辦祈福燈會,一水的河燈順著潺潺流水而下,將整條護城河都照得璀璨無比。
人也確實多,熙熙攘攘擠在河岸邊,高樓上的燈籠都掛了滿牆,燈火如晝,融著月色引亮盛京。
“公子,前頭好熱鬧,我今兒去打探了,會有表演馬戲的,夫人指定喜歡。”成則在前頭駕車,腳吊在車轍之外一晃一晃的。
“要我說您就是太正人君子了,夫人都沒表態呢您就讓她去和裴娘子同乘,我覺著咱們那面上瞧著大度的裴二哥不是個好的,指不定對咱們夫人抱著什麼心思。”
謝晟之端坐在馬車內,縱使車身偶爾晃動,仍腰背筆直,一派蕭然風雪中逸然脫俗的模樣。
“還記得我教你的權衡之道嗎?”便是連聲音,都含著玉沁出來的暖意。
成則控制著馬車不離裴府馬車太遠,聞言傾身側耳到馬車簾子邊上,“記得啊,公子,有什麼深意嗎?”
“若是逼得太緊,那人便會覺著受到束縛,不若一點一點,慢慢浸透,像你練字一樣,一日三千頁不可,十日六千頁瞧著卻能接受。”
知道成則腦子沒那麼靈光,謝晟之儘量揀他能聽懂的話來作比。
“哇,人心險惡啊公子,您真是太聰明瞭。”成則腦子轉了兩圈後才勉強理解,尤其是用他最厭惡的練字作比,便十分了然,心下感到讚歎不說,還牢牢將其記在腦子裡。
“權力功業如戰場,歷來不以德行操守論人,夫妻之道,亦如是。”
只要能得償所願,暫時退讓些,先從她的愧疚開始,一點一點,直至她覺得離不開自己。
不求愛他有多深刻,只要一日比一日多些,謝晟之便已滿足。
謝晟之的聲音隔著馬車車廂傳至成則耳中,似是被悶在籠中,待到籠門一開,猛獸即可噬人。
說話間,城東正陽門大街便到了。
謝晟之掀開馬車竹簾下車,配上那身淺青長衫風姿綽約。
近清明,雖還未有雨,風卻頻繁,拂過盛京街道,衣袍翻飛,裹著那股冷淡卻極易襲人的竹墨清香,將歲妤細細密密包裹住。
隔著薄薄一層衣衫,歲妤稍一抬手,便能將被掩藏在錦袍內緊繃流暢的身姿一一感受。
床榻之上,這人也慣會用這些招數來叫她求饒。
謝晟之看著瞳仁之內的耳垂由玉白轉粉,低低笑出來,俯身湊近,任由滾燙的氣息將珠玉染色更深,“杳杳是想到什麼了?”
不過是披個氅衣,不過是不小心碰到他的身子,怎地耳尖都快燒化了?
”沒想什麼。“歲妤匆促挪開視線,氅衣底下的手也想收回,卻被溫柔又不留分毫後退餘地的強勢握住。
眸色逐漸加深,謝晟之喉結狠狠一滾,面上卻仍是那副處變不驚的神態,“夜裡風寒,方從馬車上下來許是會熱,但也要披上氅衣,不然恐怕會著涼。”
相隔不遠的馬車內,裴璟瞮到底是跟著來了。
只是這來了還不如不來,鬧心得緊。
裴璟瞮眼尾氤出猩紅,豺狼一般死死盯住兩人交疊的那雙手,恨不得一口咬下那隻礙眼的爪子,撕碎了餵狗。
十指交握、還被那雙膚色略深的手熟稔地摩挲輕觸,不難想象,若是無外人在場時,會是怎樣更喜愛珍重的撫摸。
也許會被纏上印子,而後吻掉溢位的淚珠,沉浮間只會緊緊攀附於他一人,氣急了或許也會撓他兩下……
但——那都不是如今的裴璟瞮能管的事。
自己的身份,僅僅只是歲妤的兄長,僅僅只是一個看著他們夫婦恩愛的旁觀者。
裴璟瞮指骨摁在車軫上,已經泛白到毫無血色的地步。
掀開簾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