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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陛下。&rdo;瑾宣也緊跟著跪拜在地。

明德帝笑了笑，從病榻上起身，走了下來，他扶起了蕭瑟和瑾宣，緩緩道：&ldo;孤快死了。&rdo;

太安殿內太監宮女瞬間跪倒一片。

瑾宣搖頭道：&ldo;陛下莫要說笑!&rdo;

&ldo;不是說笑了。&rdo;明德帝站在那裡，臉上依然是釋然的笑意，&ldo;小神醫剛才和孤說，孤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活下去，能至少保三年壽命，但是此生無法再下病榻。一個是能夠重新擁有一個正常人的生活，但或許只有三日。你們猜，孤選了哪一個?&rdo;

&ldo;大膽華錦，怎麼能讓陛下做這種選擇!&rdo;瑾宣怒道。

明德帝對瑾宣做了個&ldo;噤聲&rdo;的動作：&ldo;她很累了，莫要吵醒她。是孤做的選擇，瑾宣，替孤擬旨。&rdo;

瑾宣垂首：&ldo;是。&rdo;

&ldo;孤今日所做之選擇，乃強迫醫者華錦所為，華錦救孤於危難之際，賜黃金一萬兩，天啟藥廬兩房，封太醫院副醫正，若未傳召，可不入天啟。&rdo;明德帝看了一眼角落裡的沐春風，&ldo;沐公子，孤可有遺忘的?&rdo;

沐春風搖頭：&ldo;替師父先行謝過陛下了。&rdo;

&ldo;對了，青州沐家三公子沐春風救孤有功，賜雪松長船一架，就叫&l;春風&r;號吧。&rdo;明德帝笑道。

&ldo;謝過陛下。&rdo;沐春風急忙謝恩。

&ldo;孤年輕時和你父親也曾飲酒坐聊，你的父親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他能允你來天啟，自然不是派你來學醫的?他想要什麼，一艘長船怕是不夠。&rdo;明德帝轉身用手指指著蕭瑟，高聲道，&ldo;讓你這個好朋友，當皇帝夠不夠?&rdo;

&ldo;父皇。&rdo;蕭瑟輕輕喚了一聲，打斷了明德帝的話。

明德帝笑道：&ldo;你想當皇帝嗎?&rdo;

蕭瑟沒有回答。

&ldo;當年，先皇這樣問孤，孤是這般回答的，皇帝乃天選，不由人選，想不想沒有意義，只看那一刻，有沒有做好準備負擔這天下。&rdo;明德帝轉身抬頭，望向門外，&ldo;可是孤的皇位並不是天選的，而是那天晚上提著刀搶來的，可你是真正的天選，據說天斬之劍都現身了。這個東西你拿去吧。&rdo;明德帝從袖中掏出了一件事物，丟給了蕭瑟。

蕭瑟接過，微微一愣。

龍封捲軸!

&ldo;瑾宣，這一份留給你。這一份不要開啟。&rdo;明德帝又掏出了另一份捲軸遞給了瑾宣，&ldo;等孤離世，這天下便是你們的了。&rdo;

蕭瑟忽然說道：&ldo;可我還沒有回答。&rdo;

明德帝長袖一揮：&ldo;孤還沒有死，還是天下的帝王，做任何決定都不需要聽到回答。&rdo;

蕭瑟看著手裡的捲軸：&ldo;如果我不滿意上面的名字，我會撕了它。&rdo;

&ldo;那會天下亂，你不想見天下亂，孤也不想。&rdo;明德帝踱步走到了門邊，望著那漫天飛雪，想起了那個雪夜，他跪在地上攔住那個要離去的太醫。

&ldo;救下我弟弟。求求你了，救下我弟弟。&rdo;

明德帝伸手去接那雪花，輕聲道：&ldo;孤很想念你。&rdo;

蕭瑟走到了明德帝的身邊，伸手扶住了他：&ldo;外面天寒。&rdo;

&ldo;一年四季，春花秋月，夏風冬雪，有寒有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