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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點自己的東西。」聞逝川簡短地說道。
冷清而漆黑的公路遠處可能有車駛過來,車燈朦朧的光肉眼可見。
小江猶豫著湊過來,小聲叫道:「雲哥得走了,被拍到了不好。」
付行雲如夢初醒,開始自我質問,他到底在這兒幹嘛。
「我得走了,真不巧,前面的一大段戲拍完了,明天要飛去別的地方趕行程,有空請你吃飯,順便」付行雲笑道,「敘敘舊。」
不等聞逝川回應,兩人也沒有交換聯絡方式,付行雲轉身走了,小江幫他拉開後座車門,手擋在車門邊沿怕他撞到。付行雲坐回後座上,眼角的餘光一直停留在車外,直到汽車發動遠去。聞逝川一直站在那裡,那堆嘔吐物旁邊,路燈的光將他圈在裡面。
一直到了酒店,車停了,付行雲才發現自己手上仍然攥著那方弄髒的手帕。
因為明天要趕一大早的飛機,付行雲洗漱後就躺在床上。令他沒想到的是,就像被扔進了黑沉沉的夢鄉裡似的,他馬上就睡著了,並且做了一夜的夢。
夢裡,聞逝川才十九歲,他十八。
在那個狹窄的照不到陽光的地下室出租屋裡,他們第一次做。
太疼了,付行雲先是哭,他一張嘴,聞逝川就親他,將拇指伸進他嘴巴里,逗弄他的舌頭,他又嬌氣又委屈,狠狠地咬他的虎口,咬出血來還不罷休。聞逝川也不鬆手,只是笑,任由他咬,後來果然留疤了。
作者有話說: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
第2章 舉手之勞
第二天付行雲是被助理小江的電話叫醒的,醒來的時候覺得頭很痛。就像他的頭昨晚一夜都在被當球踢似的,痛得他在床上翻了個身呻吟出聲。
小江倒像是原地復活,聲音充滿元氣:「雲哥早,起床了,四十五分鐘後我去接你。」
付行雲「嗯」了一聲掛上電話,發現自己手裡還攥著那方嫩青色的手帕,都皺了。付行雲神經質地將手帕扔到床頭櫃上,行屍走肉似的爬起來洗漱,等一切收拾好,他眼角餘光又落在那皺巴巴的手帕上。
手帕上還有些汙漬,是他昨天擦嘴巴的時候留下的。
按照付行雲的性格,這方手帕只能進垃圾桶了。但他想了想,兩隻手指捻起手帕的一個角,在洗手池裡擠了點洗手液,隨便搓了搓擰乾,搭在一邊。等到小江來敲他門的時候,付行雲看著濕噠噠的手帕,苦惱地皺著眉,想了又想。
最後,付行雲把半乾不濕的手帕一把抓起來,揣進褲兜裡。
前夜宿醉,早起趕飛機,付行雲下飛機的時候黑眼圈都快掉到顴骨上了。他面無表情地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架上墨鏡,往顏色蒼白的嘴唇上塗了點口紅,顯得有些人色。他對著鏡子抓了抓頭髮,精氣神一下子就回來了。
提前和機場溝透過了,付行雲從僻靜的通道走,隔了大半個大廳都能聽到他的粉絲接機喊他名字的聲音。團隊正在出口處等他,掐準了點,付行雲上車前「恰好」被粉絲發現了,他趕在上車前回頭打了招呼,留下幾張隨性不失精緻的照片,語調溫和地吩咐大家「不要擁擠,注意安全」。
寬敞的商務車,車窗玻璃做了防窺處理,隔音也很好。
付行雲坐在車裡,摘下墨鏡,疲累地癱軟在靠背上,隔著車窗能看到粉絲在外面,表情激動,嘴巴一張一合,不知道在喊什麼,很大機率是在喊他的名字。付行雲就這麼看著,發現自己平整的休閒西褲側面拱起了一個小包,手伸進兜裡摸到潮氣,這才想起了自己出門前把手帕塞進去了。
他掏出來,隨手扔在隔壁車座上。
褲子不平整,剛才拍的照片肯定不好看。
他面無表情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