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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看了一眼黑漆漆的窗戶,聲音輕下來,「繡姑娘,怎麼不在裡面伺候著。」
楊嗣宜是個見風就轉舵的人,自從看出了魏釗的心思後,他就再也不提劉憲的事了。但他的嘴巴一向油滑,一些個沒羞沒臊的話,不自覺的就從嘴裡流出來了,常把人羞得臉紅,還偏偏不大令人厭惡。殷繡實在接不了這句話,只好背過身子去。
「仔細劉知都回來責你。」
楊嗣宜笑了,放下手上的燈拱了拱手,「繡姑娘,您可心疼我,我也是仗著知都明兒要去迎程姑娘入明仁殿,這才灌了口黃酒,出來就跟您說這樣的胡話,您可千萬饒了我。」
殷繡聽這話到怔了怔,「怎麼,劉知都明日去迎程姑娘嗎?那他還回府上麼。」
楊嗣宜道:「恐怕難了,明仁殿現在還亂著,再有啊,那位程大主子,心裡頭恐怕不大好受,這幾日把自己折騰的跟個什麼一樣,咱們知都可不得費點心。不過知道明日您要去見茹姑娘,知都也都安排好了,我的人伺候著您過去,您若想和茹姑娘上外頭逛逛,也有人跟著,明日踐花節,知都說東市熱鬧,讓您去散散。」
「好,有勞楊供奉。」
楊嗣宜臉上笑開了花,「哎喲,以後見了您啊,恐怕都要磕頭了,您千萬別跟奴婢客氣。您快去歇著吧,奴婢守著。」
楊嗣宜到當真安排地周到。
次日,一頂子軟轎接了殷繡出大陳宮,往南邊行了個把時程。下了轎,劉憲宅子上的管事的親自迎她進去。
劉憲的宅子殷繡也住過一段時間,素來陳設簡單,白瓦青牆的極其古樸。
這回卻瞧著與從前不同,南邊的花圃子裡鳳仙花將將開敗,新鮮的落花鋪滿黑泥,與那素淨的牆兩相映襯著,到極有情趣。管事的見她側頭看得久,便道:「這是殷茹姑娘開春時種的,從前啊,我們府上也沒個女人打理,知都又不愛看花,我們也是好多年,沒見過這樣的顏色了。」
殷繡道:「殷茹在你們府上住得久了嗎?」
「也不久,就今年一個春天,知都讓把南邊那座獨院子收拾出來給姑娘住,說來啊,我們也都感慨,那院子從前沒什麼東西,如今花團錦簇,透著香氣,別提多鮮活了。」
殷繡笑了笑,「她就是那樣一個人,愛些好看的東西。」
正說著,已經到了院門前,管事的還未來得及上前去推門,門卻已經從裡面開啟了。
首先入眼的還是那一雙如白玉般的手,接著是一朵嗅在嬌容下的紅月季,而那花後的面容,明眸如星,艷過了花色。
殷繡抬起頭,面前的女子愣了愣。
「姐姐?」
手中的花應聲落地,落在一雙繡鞋旁。
殷秀偏頭含笑看她,「殷茹。姐姐想你。」
管事的識事,知道她二人有話要說,便推說備車,往前面去了。
殷茹牽著的殷繡的手進院子,院中的青瓷缸子裡養的睡蓮剛剛接了第一輪的花苞子,許是因為在南面的緣故,到比起其他的地方格外暖和些。
殷茹拉著殷繡在石凳上坐下。
「姐姐可好,當日在翠微殿,看著劉慶拿著白綾過來,我還以為,我這一輩子都見不到姐姐了。」
殷繡回握住她的手,「說什麼話呀,咱們姐妹的福氣還長呢。如今你這樣好,姐姐看著,也開心。 」
殷茹抹了眼淚,「姐姐說得是,聽說姐姐馬上都要封娘娘了。」
殷繡笑了笑,「你覺得封娘娘好麼,你不也做過大陳宮婕妤嗎?」
作者有話要說: 有的時候,自己也會覺得迷茫。
很想給魏釗和殷繡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故事,但又覺得,那終究不是時代所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