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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凳上,在忙著擇一大捆青菜。王哈兒不由得嘆了口氣,往常都是雷炮和付九一起整治夜飯。有時王哈兒藉故進去,還能討一半碗吃。這往後,就再不用進這院門了。
想到雷炮的死,他忽又生出一個念頭:雷炮父親化成了灰,那些錢契又找不見,這兩件事雖說也不小,但都沒有憑據,就算做成也算不得大罪。但雷炮剛剛才死,這是樁人命案,若能設法扣到曹廚子身上,才能治死他。
想到“治死”兩個字,他心裡一顫,有些怕起來,真要治死曹廚子?但又一想,曹廚子這頭蠢豬從自己手裡搶走珠娘,霸佔了這麼久。他就算死,也不枉了。
於是,他大步向溫家茶食店走去。到了虹橋口一眼先瞧見黃三和吳七兩個坐在河邊那棵大柳樹下,一人拿著張餅,一邊嚼著,一邊和水邊小船上一個壯婦人說笑。兩個賊猻!王哈兒恨恨罵了句,這會兒沒有工夫教訓他們,先記著。
他轉身走進溫家茶食店,夕陽照進店裡,亮得耀眼,但冷清清的,只有三四桌客人,珠娘正在給兩個客人倒茶水,神色看著蔫沉沉的。他走到牆角靜處,坐下來等。
“吃麵,還是吃酒?”珠娘回頭瞧見了他,走了過來,眼裡哀哀的。
“跑了一整天,喝點酒解解乏。”
“還是隻打二十文錢的下等酒?”
“今天你哥哥歿了,得祭奠祭奠。打上等酒,再要一碟煎小魚,一碟鹽水豆。”
珠娘過去給他打了一碗酒,隨後將煎魚、鹽豆端了來。
“你也吃一盅?”王哈兒逗道。
“我心裡不耐煩。”
“為你哥哥?你不是一直抱怨你爹孃偏疼你哥哥,從來沒好生看顧過你?”
“誰是沒心腸的?畢竟只剩這麼一個親人。”
“不是還有我?”
“人心裡刀剮一樣,你還在這裡抹油嘴。”
“好,不耍笑了,問你個正事。昨天你這店是多晚打烊的?”
“有兩個客人喝酒,都快到半夜才走。怎麼了?”
“你一直守在這裡?”
“我不守誰守?”
“你那前夫呢?”
“那兩個客人的菜整治完後,他就去後頭房裡睡了。”
“你看著他睡了?”
“他又不是奶娃兒。”
“這麼說,他一個人去睡覺,沒人瞧見?”
“你這話是?”
“沒啥,沒啥。”
那頭客人叫喚起來,珠娘忙答應著過去了,臨走瞅了一眼王哈兒。
王哈兒裝作沒事,咂了一口酒,夾了顆鹽水豆放進嘴裡,慢慢嚼著,心裡暗暗得計……
第十四章 超度、化灰
事莫大於必果,功莫成於勇決。
——《武經總要》
在爛柯寺找到了睡處,蔣衝安心了不少。
住持烏鷺研習完棋譜,又去佛堂打坐唸經,弈心則在廚房裡慢慢置辦齋飯。蔣衝還有三貫錢,不敢放在那僧房裡,便隨身揹著,去跟弈心討要了一副木魚,假稱進城去相國寺拜佛,便離了爛柯寺。他慢慢走到虹橋口,邊走邊小心留意上回那兩個打手,並沒找見。
堂兄蔣淨既然是在那個姓楚的豪戶家遇的事,便該先去打問打問這姓楚的。他向橋邊賣餈糕的攤主問路,那攤主指著東邊說:“楚員外?朝東不到三里路,河北岸一個大莊院就是。那一帶只有那座莊宅。”
蔣衝照著僧人模樣,雙掌合十謝過那攤主,過橋朝東走去。去東邊必得經過葉家小食店和譚家茶肆,葉大郎和譚老秋都坐在自家店頭。蔣衝已經過一回,膽壯了些,並不看兩人,只低著頭,慢慢走了過去。兩人都只瞅了他一眼,並沒介意,蔣衝越發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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