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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輕動作開啟鐵門,走出時又往梁纓瞧了眼,這萬一他要是個壞心眼的,她現在可就遭殃了,好在他是正人君子。
這會兒該過子時了,得儘快回千竹苑。
外頭是漆黑的夜,四周靜悄悄的,偶有巡邏的侍衛路過,見著他時萬分詫異,倒也沒過問什麼。
元千霄快步趕回千竹苑。
同行伺候的太監信冬正在躺椅子上打盹兒,呼嚕聲賊響,遠遠便能聽到。「哐」,房門被開啟。
「啊,殿下可算回來了,叫老奴好等。」他即刻清醒,用力拍了拍打哈欠的嘴,「老奴這便去將湯藥端過來。」
「嗯。」元千霄坐下身,這一走,他萬分清醒。
說來也是怪異,他在這千竹苑睡得並不好,怎的一到那鐵籠子裡睡得那般快。
夢裡,他聽見有人在吹梧桐謠,是她,書案上有玉笛。倒是看不出來,她竟會吹淮越國坊間的歌謠,而且吹得還不錯。
「殿下,藥來了。」信冬端著一個瓷碗過來,目光微微渾濁,望著他問:「殿下可有見著榮華公主?」
「榮華公主早去了避暑山莊,我再想見也見不著。」元千霄並沒迴避這事兒,反而說得坦蕩,他伸手接過藥碗。
碗裡藥汁晃了一晃,隱約映著他面無表情的臉。
「殿下千萬別怪老奴多嘴,來時皇上可是交代了,您可不是真來做質子,您身上有任務,得儘快俘獲榮華公主的芳心。」信冬自顧自說著,面上一派恭敬,細聽之下,語氣中卻含著步步緊逼之意。「按老奴看,您若是……」
元千霄仰頭飲盡湯藥,至於信冬的話,他向來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他答應娘親待在父皇身邊,並不代表父皇要求的事他一定會做,他不是工具,他有自己的想法。
「我回房歇息了,你也早點歇息。」
這晚,梁纓再次陷入夢境。
不知是哪一天的夜裡,元千霄帶來了梁釗的書信,她看著紙上熟悉的字跡險些掉下淚來,字跡扭曲,是行筆不穩。
單這幾字,她便能想像出父皇在勁武國遭受了什麼折磨。
視線漸漸模糊,她深吸一口氣才忍住淚意,不管怎麼說,父皇活著便好,活著才有希望。
「看夠了麼?」冷冷的聲音從前頭傳來。
「嗯。」她顫著手收起信紙,仔細疊好放入枕下,做好一切才抬頭看他。他依舊穿著一身黑衣,領口敞得比平日大,發梢上還掛著水珠,想是剛沐浴回來。
「愣著做什麼,我這幾日沒教會你?」元千霄開口,面上掛著明顯的不耐煩。
她竭力壓下喉結的苦澀,起身行至他面前,他漠然張開雙手,目視前方,並不看她。
這是要她更衣。她伸出手,細緻地解著他的金玉腰帶。
忽地,「轟隆」一聲,一道驚雷打下,室內燭光跟著一滅,她跟著渾身一顫,雙手抖個不停,腰帶掉落在地。
夢魘襲來,那可怕的一幕不斷在她腦中湧現,怎麼也揮之不去。「啊!」她尖叫一聲,捂著耳朵蹲下去,整個人抖得厲害。
「麻煩。」元千霄低斥一聲,打橫抱起她往床榻上走。
上了榻,她背對他蜷縮著,用雙臂抱住自己,閉眼緊緊咬著牙關,一句話也不說。
「還怕打雷,沒用。」
元千霄關上窗戶,重新點了熄滅的蠟燭。
她睜開眼,眼前儘是光亮,即便如此,心底依舊怕。他上榻之後將她掰了過去按進懷中,兩手牢牢箍著她的腰,叫她動憚不得。
「快睡,我不動你。」他低聲說道,手上抱得很緊,撥出的氣息直往她頭頂吹。
熱意從他身上源源傳來,她漸漸停下顫抖,蜷縮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