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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字跳到00:00的那一秒，學搭app的訊息緊跟著自上方彈出來。

許願略過訊息，徑直點開微信，指尖定格在手機螢幕上方。

置頂旁邊，沒有未讀小紅點。

她無聲望了許久，抿住唇，不信邪似的，指腹緩緩觸及到螢幕，下滑重新整理。

仍然，沒有未讀訊息。

許願指尖往掌心內蜷了蜷，像是在發呆，半晌，學搭app又彈出一條訊息，蓋住微信最上方置頂那個人的頭像，她像是回了神，終於點開學搭app。

奔你而來：「祝姐姐生日快樂！以後就是成年人啦！」

奔你而來：「對了，姐姐你上次是不是說想考盛大的法學專業？明天最後一次確認志願了。」

許願愣了下，手指僵了很久才回溫，她打字回復。

我不摘月亮：「謝謝你。」

我不摘月亮：「對，這是我的第一志願，不會改變，分數也絕對夠了。」

她是從高一升高二的那個暑假開始用學搭app的，app要求是隻能1v1陪伴學習，而奔你而來就是她的固定學搭，這兩年以來他們每天晚上以及週末開影片連麥督促對方學習。她和他心有靈犀都選擇不露臉，角度總是剛剛好好調到脖子朝下。

最開始匹配到他的時候，這位固定學搭的名字沒那麼文藝，而是叫「求求學習再愛我一次」，學了幾天，某天許願開啟影片，猛然間發現他名字變了。

不僅如此，影片裡那個人面板偏白，指間夾著一支筆，手指修長，指節分明，套了件淺藍色的毛衣，鏡頭的最上方是從衣領間露出的半截鎖骨，被燈光分界明暗，溫潤細膩的漂亮，是那種被富養出來的漂亮。

……總之，和前幾天影片裡那個微胖選手完全不一樣。

她有點遲疑，試探著問：「你好像……比昨天瘦了很多。」

對方輕咳了聲，開口篤定：「是之前手機不行，會橫向拉寬，今天換新手機了。」

許願聽見他的聲音頓了頓，是完全陌生的嗓音，「聲音好像也變了。」

對方抬手，許願盯著，大致判斷出他是在揉鼻尖，聽說這在心理學上是撒謊的表現。

「之前開了變聲器。」

許願隨即指出：「學習背景也變了。」

對方放下手，語氣多少帶點破罐子摔碎的意味：「搬家了。」

許願：「……」

她感覺對方在把她當傻子。

但她抿了下唇，還是沒戳穿他。

對面換不換人她其實沒那麼在乎，有個人陪著就行。後面也沒有再換人了，這兩年就這麼相安無事陪著學下來，偶爾會討論題，大多數都是他不會來請教她，許願也願意給他講講題順便鞏固一下自己的基礎。

在學習這塊，許願其實不算特別聰明，能高中三年始終穩在年級第一全靠努力與勤奮。

他們倆向來只談學習，無關生活，只有一次，是在去年8月頭，奔你而來突然給她發訊息，說：「姐姐生日快樂！」

許願有點摸不著頭腦，打字回覆：「今天不是我生日。」

奔你而來：「？你個人資料上寫著是今天啊。」

她彎唇，覺得有點好笑。

「資料是我隨便亂填的。」

畢竟她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有網友會因為這個突然跑過來祝她生日快樂。

奔你而來：「那你生日幾號呀？」

我不摘月亮：「七月二號。」

奔你而來：「那今年的生日過掉了啊，好可惜。」

奔你而來：「那我明年一定在正確的日期祝你生日快樂的。」

許願沒在意他當時那句話，人們口中不過是隨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