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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貫警部在說出來訪目的之前,觀察了一下松野家的外觀。他們不好站在這裡說話,但進去這小小的屋子裡詳談,又會打擾他們一家子的生活。
&ldo;這附近有沒有比較安靜的咖啡廳?&rdo;鬼貫警部問道。
松野車長回到屋中,很快地,他就穿了一件短袖的襯衫與白色長褲出現了。那條長褲就像電線桿一樣,一點摺痕都沒有。
兩人走上昭和町的主要幹道,踏著已經被曬軟的柏油路面,走進一間與這灰濛濛的町,不太相配的時髦咖啡廳。店面狹窄,店內深度也淺,中間的臺子上很寶貴似地放著封入夏菊與康乃馨的冰塊作裝飾。但因為炎熱,冰塊融化了一半,紅色的花朵從冰中露了出來。
正好現在店內沒有客人。鬼貫坐在角落的鐵管椅上,點了兩人的冰品,一旁的牆壁上掛著模仿東鄉青兒1畫風的人魚畫,那人魚模糊的面容看起來與文江夫人有幾分相似。
1大正、昭和時代的西洋畫家。
&ldo;抱歉,佔據了你寶貴的休假時間。&rdo;
把視線從畫轉向松野車長後,鬼貫開口道歉。屢次受到警察的訪查與訊問,對任何人而言都是件麻煩事。
&ldo;不會。&rdo;他簡短地回話,那雙位在突出的顴骨上方的小眼睛,閃過了只要稍微不注意,就會看漏的微笑。
&ldo;可不可以請你再說一次,菱沼夫人搭那班列車時的事呢?&rdo;
松野車長並沒有回答可以不可以,直接切入了主題。
&ldo;那是上個月十四號的事。我在下行的311次列車上值乘的時候,那位夫人來到車長室,跟我說她在柏崎車站的月臺遺失了集印冊。她雖然不清楚集印冊到底是掉了還是被扒走了,不過應該不至於會有人想偷集印冊,所以大概是掉了吧。她說如果有人發現的話,希望能夠把冊子還給她。我馬上就問了她的姓名住址,並把這件事傳達到柏崎車站。&rdo;
&ldo;這是什麼時候的事?&rdo;
&ldo;時間,這個嗎……是離開越後廣田之後吧,所以應該是十六點五十分左右。&rdo;他想了一下後說道。
鬼貫警部把時刻表拿出來一看,這班列車離開越後廣田的時間是十六點四十六分(請參考列車時刻表3)。所以文江到車長室的時間,應該就如他所說的,是在十六點五十分左右,至少可以確定,不會是在五十分之前(請參考列車時刻表3)。
冰淇淋送上來了,兩人同時拿起湯匙向白色物體進攻,沁涼感讓舌頭凍僵、牙齒發酸。有一臺無軌電車好像快無法負擔自己龐大的身軀似的,搖搖晃晃地駛過前方的環狀道路。
&ldo;松野先生,請容我換一個話題。&rdo;
鬼貫警部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語氣變得嚴肅了,但對方感覺到這個轉變,他把湯匙放在盤子上面後,雙眼望著鬼貫,表情變得些許僵硬。
&ldo;你剛才說,你收到菱沼夫人的遺失登記表的日期,是上個月的十四號。為什麼你能記得她的臉,長達四個星期呢?&rdo;
或許是因為鬼貫沒有把他的意思清楚表達出來吧,對方一臉疑惑,小小的眼睛眨個不停,使得鬼貫得再重複一次自己的問題。
&ldo;這不是什麼困難的事啊,因為在那之後,她又來車班組找了我兩次,問我有沒有找到那本集印冊,所以我對她的長相記憶非常深刻。不過最後還是找不到那本集印冊,夫人似乎也放棄了吧,之後就沒有再看到她了。&rdo;
說完後,休假中的車長再次拿起湯匙。酷熱的天氣讓兩人的冰淇淋,有一半都融化成液體了。
鬼貫警部雖然沒有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