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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緣圓未反應過來,整個人已被玄迦抱起,放到遠離蕭三郎的空地。
此處距離市集有些距離,乃是一片荒郊密林,又是夜黑如墨,秦緣圓心中忐忑,不禁扯住玄迦的衣袖。
「乖乖呆著,莫輕舉妄動。」他聲線不同尋常的淡泊,帶了些緊繃之意。
秦緣圓不解其意,怔怔點頭,但玄迦方才不小心觸碰到她傷處,絲絲抽疼,她伸手碰了碰,指尖濕粘,發現玄迦的袍子上蹭了些血跡,因他衣裳素白,便是在黑夜中都分外惹眼,提醒道:「大師,你衣裳上染了血。」
玄迦低首,指尖觸在那抹血痕上。
臉上表情越發冷凝。
秦緣圓心顫了顫,沒由來地有些不好的預感,小心試探:「大師?」
玄迦卻一把將她推開,秦緣圓被推著貼到樹上,背後一片粗糲的疼痛。又驚又怕之時,眼前一道白芒閃過,原來蕭鐸和玄迦身上佩劍齊齊亮出,轉瞬之間,二人已勢均力敵地纏鬥在一處。
秦緣圓揉著被撞疼的後肩,頗為不解地看著眼前的打鬥。
怎麼好端端地打了起來?
二人身上攜著兵器,不多時身上俱掛了彩。但二人見了血,似乎越發亢奮,出劍狠歷,招招致命。
黑夜中,秦緣圓看見,玄迦眸中染上了不同尋常的亢奮殺意。
這絕不正常。
剛剛玄迦還同蕭鐸拌嘴,談笑風生,瞧著交情不差的模樣,怎會一瞬之間便相互殘殺。
玄迦身上的傷痕漸多,衣裳上染了星星點點的血痕。
望著玄迦愈戰愈勇的染血身影,秦緣圓心裡著急,覺得那些血實在流得浪費。
況且玄迦舊傷在身,大夫千叮嚀萬囑咐,讓他莫動真氣,小心靜養,這才剛醒來,一會傷勢加重了可怎麼好。
沉思之際,卻見玄迦賣了個破綻,反手一擊,將猛撲上前的蕭鐸擊倒在地,長劍抵著蕭鐸的胸口,便是要往下刺。
卻見蕭家三郎性命堪憂,躺在地上臉色蒼白吐血的模樣,清癯脆弱,甚是俊美,秦緣圓那顆愛美之心又發作起來,覺得他就這樣死了,未免可惜。
又想這打鬥來得蹊蹺,無端鬧出人命總是不好的。
眼下二人勝負已分,應無危險,心中做著幾重打算,秦緣圓奔上前去,摟著玄迦的腰往後扯:「大師!大師!你冷靜些!」
秦緣圓甫一靠近,剛恢復些神智的二人情緒變得愈發暴躁,蕭鐸嘔著鮮血,尚掙扎著提劍起身要繼續再戰,玄迦警覺,抬腳在蕭鐸胸口狠狠一踹,咬牙斥道:「放手!」
秦緣圓心中害怕,雙手已有些發顫,幾乎抱不住他。
玄迦發狠,旋身而起,想要將她甩開,秦緣圓被他蠻力帶著,在空中轉了半圈,落地時卻被蕭鐸一劍刺在後背上。
秦緣圓吃痛,雙手一鬆,便被玄迦甩到遠處。
她跌落在地,身後劇痛,流血涓涓滴落,秦緣圓後悔極了。
閒事,真的不該多管。
玄迦發瘋殺了他的朋友,同她有什麼關係?又不是她朋友。
蕭三郎生的好看,同她有什麼關係?世上好看的皮囊千千萬。
秦緣圓脫力,趴在地上。
只見玄迦飛身而來,手中的長劍上滴滴答答淌著血,他臉色煞白,肅如修羅。
秦緣圓頓時寒毛倒豎,顫顫巍巍往後爬。
他……他要幹嘛?
該不會想要殺她吧!
秦緣圓怕得哭出了眼淚,抖著聲音:「大、大大師,您醒醒成麼?」
玄迦眼神冷冷,長眉糾在一處,長劍一挑,直對她而來。
秦緣圓心狠狠一沉,萬念俱灰地合上雙目,絕望地等待死亡來臨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