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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要走,秦淵陡然生了慌張,抓著她的手:「童童,你去哪?你還會回來麼?」
她和元憑同行,華服錦緞,一定是貴族家的女郎,和她相處這片刻,是他連做夢都不敢去想的事。
虛幻的美夢。
他好怕她一走便不會回來了。
他眉宇間浮現的不安脆弱之色太過分明,蕭蘭因看著心疼,捏著袖子猶豫片刻,大著膽子俯身在他唇上親了一口,笑道:「傻呀,我拿藥給你,自然還會回來呀。」
秦淵抿唇,連她的手也不去抓。
他掙扎良久:「……童童,我出身卑賤,從前是端王府的奴僕。」
「配不上你的。」
這話說得他心口撕扯,比後背傷情更甚,但他垂著頭,繼續道:「我知你是貴族家的千金,方才是我……」
欲說的話被女郎柔嫩的手心堵住,她精緻的眉頭皺著,不滿地撅嘴:「你怎麼這樣?」
簫蘭因生來富貴,花團錦簇,自然不曉得秦淵心中掙扎,但年輕女郎的喜愛從無道理,她的喜愛炙熱而無所畏懼,也不覺得秦淵便低自己一等。
他武功很好,比阿爹身邊那些久經沙場的將軍也不輸的,他還年輕,大可建功立業呀。
便是她不在意郎君的容貌,也覺得秦淵生得好看,便是病了半個月,容色有損,也還是風度翩翩的。
反正簫蘭因覺得秦淵哪哪都好,方才他親了她,她心中是願意,是歡快的。
但秦淵介意呀,簫蘭因在他身前蹲下,摸了摸郎君低垂的頭顱:「我……其實,也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家,我爹也是尋常武官罷了,不過家裡人想要巴結端王,常叫我多與元憑走動罷了。」
「……真的?」
蕭蘭因眨了眨眼,很有裝無辜的意思:「對呀。」
秦淵心中如釋重負,面上卻不顯。
簫蘭因繼續鼓勵他:「那你要努力呀,有了軍功在身,便可……」
她這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已非常露骨。
簫蘭因便是再大膽,也是個女郎,話說到這份上,她多少不好意思,站起身來躲了躲腳:「哎呀,總之你在這等我便是了,我去替你尋些藥來。」
「你乖乖的,不許走開。」
後來秦淵想起當時情形,女郎步履輕快地泡在綠茵地上,穿花蝴蝶似的翩躚。
但她最後的那句話,好似貫穿了他大半的人生。
乖乖的,不許走開。
真真是一語成讖。
第59章 秦蕭番外三
簫蘭因帶著金瘡藥和紗布回來時, 秦淵臥躺在草地上,睡著了。
郎君周身籠著一圈柔和的陽光,倒把他原本深刻的輪廓染得分外柔和, 簫蘭因撐著下巴欣賞了一會, 指尖輕輕碰了碰他低垂的睫毛。
她還不曾見過,哪個郎君的睫毛生得這般纖長烏濃呢,方才說秦淵是小白臉, 也不算折辱他。
背上痛感明晰, 秦淵睡得很淺, 面頰上柔軟的觸感很快將他叫醒, 一睜眼便是女郎俏麗的桃花面,秦淵揉著眼坐起來, 覺得似夢般迷幻。
她真的回來了, 並不是耍自己玩玩而已。
秦淵反握住她的手:「我等到你了, 童童。」
郎君初醒的聲音有些低啞的撩人, 又那樣喚著她的小名, 蕭蘭因面頰微燙, 嗯了一聲:「我們去河邊,將你傷口洗一洗。」她邀功似地拎著個布包:「你看看, 我替你拿了許多傷藥呢。」
秦淵才發現, 她另一隻手上裹纏著紗布。
「怎麼回事, 怎麼受傷了?」他抓過女郎藏在身後的手,放在手上仔細檢查。
簫蘭因吐了吐舌頭:「無事的,我就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