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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男子的相貌,你可曾記得?”葉曉開口詢問。
簡潛開有些為難道:“這人總是低著頭,帽沿壓得很低,下半張臉還藏在領子裡,實在瞧不清相貌,但看打扮像個書生,身材頗高,約有六尺。他當時滿頭大汗,神色十分慌張,若非身攜憑證,我可不會信他。”
“你看看,像不像他?”甄裕一凜,取出那男性死者的畫像,並詳悉描述了那具屍體的衣褲式樣及顏色。
“好像就是他,相貌不能斷定,但穿著打扮和你說的一模一樣。”簡潛開辨認後道。
甄裕有些驚訝,來取酒菜的八成就是這名男死者,那下毒之人會不會就是他,而那名神秘的馨香閣常客又是什麼人,這一切只怕還要等查明這男死者的身份後才能撥開雲霧。
這時葉曉向簡潛開道:“我問你,這男子給你的兩張字條還留著麼,快去取來?”
簡潛開略一遲疑,起身去別房取來一隻帶鎖的精緻鐵箱,拿出鑰匙開啟,可從中取物的時候,卻故意用身子遮掩住。甄裕注目而視,只見他右手肘一伸一縮,不知是在動什麼手腳,當下暗自留心,並不說破,直到簡潛開關上箱子,將兩張字條遞向自己。
兩張字條都是尋常紙張,上邊的筆跡為同一人,娟秀端正。第一張上寫著“菜色如舊,壽酒一罈。立此為憑,年末結算。”十六個字,後邊標著九月初六的日期,第二張內容大致相同,日期卻換成了九月初八。
甄裕把兩張字條收好,盯住簡潛開的雙眼:“箱子裡還有別的事物吧?”
簡潛開臉色一變,支支吾吾:“沒,沒別的了?”
甄裕驟然一縱,掠過簡潛開身側,順手奪過他左手的鑰匙,躍至鐵箱前,插入鑰匙開啟,內中別無其他,只有一隻精緻的薄信封,啟口處用蠟封了口,並沒有開啟過,封皮上只寫著“父親大人親啟”六個字,字跡似乎與方才兩張字條上的出自同一人之手。
“大人,饒命啊,那信,那信絕對不能拆開啊!”簡潛開突然痛哭流涕地跪倒。
“這信從何而來,要交到誰手中,再不老實,把你帶回六扇門嚴刑拷問!”
顯然是被甄裕咄咄逼人的兇狠模樣嚇著了,簡潛開好像洩了氣的皮囊,癱軟在地,隔了好一陣,終於開口:“這,這就是那名熟客在……在九月初五那天一併交給我的,她,她說過些天后,必定會有人四處尋找她,但是我絕不可透露她的行蹤,等到九月初十,才可以把這封信交給鐵犀盟,那時必能獲得重賞。但我若私自拆開,她絕對饒不了我。鐵犀盟可是萬萬得罪不起的,此間要是出了什麼差錯,馨香閣定會被夷為平地啊!”
甄裕大吃一驚,萬料不到這神秘人竟和鐵犀盟有關。
“那人究竟和鐵犀盟是何關係?”葉曉忍不住喝問。
“何止有關。”簡潛開哭喪著臉,“她就是鐵犀盟盟主虞紫穹的千金,虞大小姐。”
甄裕和葉曉面面相覷,難以置信。甄裕急忙把虞臻臻的畫像也取出來。
“是虞臻臻,你沒看錯?”
“豈會認錯,虞大小姐三年前便在馨香閣存了一筆銀子,時不時讓我們備好酒菜讓她帶走,只是她讓我們守好秘密,即便對虞盟主也不可洩漏。三年來我與虞大小姐見面不下二十次,怎會認不出她。”
甄裕審視簡潛開的神情,顯然他並不知曉虞臻臻已死,否則早嚇得屁滾尿流。
“這個女子!”簡潛開的眼睛突然瞥向虞臻臻畫像左端的另一幅畫像,“這個女子不是虞臻臻身邊的那個丫鬟麼,好像叫阿酥,我也見過幾次,每次虞大小姐都有她陪著,有時候她也替虞大小姐來。”
甄裕臉色大變,簡潛開所指的這幅畫像上的女子,正是裴青所述那個讓其在裴宅建造密室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