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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大軻眼前一眼,尚不清楚發生何事,便被兜入圈環,倏爾才發覺自己正對韓祿,背對梁鬱秋,當即便要轉身。梁鬱秋雙臂一緊,膝蓋抵住孟大軻的腿彎,將他緊緊箍在自己和韓祿之間。孟大軻和韓祿幾乎被夾得臉皮相貼,互將肋骨扼得勒勒作響。
兩人開始還強忍著抵受,過了一陣子終於熬不住痛,連聲求饒。
梁鬱秋冷冷道:“還想要這屋子麼?”
兩人胸口窒悶,口吐不清:“不……不要了,請……請您高抬……抬貴手!”
“下次再瞧見你們兩個敢踏進這屋子徑圓五丈之內,莫怪我下手不分輕重。”說完這句,梁鬱秋雙臂驟弛,將兩人一併彈出。兩人摔開老遠,身子立穩之後,才發現自己所站之地,不多不少,恰好距梁鬱秋的屋子五丈之遙。他們面色慘白,身子發顫,頃刻也不敢久留,低聲嘶叫著轉身狂馳。
梁鬱秋漠視兩人遠去,開啟門鎖回到屋中,連喝下兩杯水,心中的焦躁卻沒有減弱半分,總覺得有些不妥,甚至有些後悔,自己之前從不曾在人前顯露武功,這次竟被那兩個蠢傢伙激得洩了底,當真不值當。
住在泊塵居附近的都料匠懂得武功這件事,不久後一定會傳入那個姓甄的濯門弟子耳中,到時那人會怎麼想,必定會加深懷疑,更仔細地探查自己吧,也許自己以後的一舉一動都會在監視之下。
所以不能再拖延了,剩餘的那些事一定要在明早之前做完,梁鬱秋做出決定,稍覺心安,開始摒除雜念翻看書本,可並沒有過多久,屋外突然響起了咚咚的敲門聲。
好不容易靜下的心又給擾亂了,梁鬱秋眉頭大皺,緊握拳頭,用力開啟房門,可剎那間神容僵滯,凝若冰雕。
佇立在他眼前的,並不是那些來搗亂的江湖人士,而是一位全身素縞,嫻婉卻哀傷的婦人,正是荊浩風的遺孀袁清嫻。
“梁先生,對不住。”袁清嫻襝衽行禮,歉疚滿面,“方才聽說有兩位江湖上的朋友與您起了衝突,萬分,萬分抱歉。”
梁鬱秋攝定心神,平淡道:“確是那兩人不懂教養,但為何要你來道歉?”
“這些江湖上的朋友都是聽聞浩風的死訊,唯恐惡人來襲,好心來相援的。浩風不畏邪惡,視死如歸,我是他的妻子,自當慷慨以對,豈能貪生怕死,寄於旁人的庇護之下苟活。況且護得一時,卻護不了一世,該來的總會來的。”袁清嫻露出堅強的神色道。
“這些話你對他們說去,與我說有何用?”梁鬱秋做出不耐煩和她說話的表情。
袁清嫻並不在意,仍舊微笑著解釋:“這些朋友陸續前來的時候,我便說感謝他們的心意,但不必勞煩他們日夜守護。可他們卻不聽苦勸,執意要留在這兒,說至少要殺幾個浩風的仇家再回去,否則沒法向師門和百姓交待。”
果然,一群鼓吹俠義,實質卻是尋求成名機會的狗東西。梁鬱秋心中咒罵著,臉上還是不動聲色。
“這些朋友到底都是泊塵居的客人,所犯過錯自當由我來承擔,如果他們以後還不慎擾到先生的休憩,萬盼您大人大量,消氣諒解,待他們離開後,袁清嫻若還有命留在世上,定再向您登門致歉。這兒,這兒有些才出爐的糕點,手藝粗陋,僅能裹腹,先生敬請承納。”袁清嫻又鞠了一躬,將一隻竹籃子放在門檻邊,拜別離去。
梁鬱秋一直望著她走回泊塵居,又見她與妹妹袁苗進進出出,忙忙碌碌,不停取出酒水和食糧出來招待那群江湖人士。而那群所謂的“敬仰”荊浩風的英雄豪傑,只顧大碗喝酒,大口啖肉,好像覺得自己不辭辛勞來保護,受到如此招待便是理所當然一般。
梁鬱秋看在眼中,好不厭惡,真想如方才教訓韓祿和孟大軻一般將這群人都痛毆一頓。但終於他還是嚥下這口氣,反身回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