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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被我們打探出什麼來。”
“這倒是,看得出,這個都料匠一定是個絕頂聰明的人。”葉曉感慨著說。
“所以我最害怕這樣的人和案子有什麼關係,如果不幸言中,可有得苦吃了。不過還好,至少我知道有一個這樣的人,但他絕對不會步入邪道那一方。”
“什麼人?哦,我記起來了,你說的那個和梁鬱秋很像的朋友。”
“你記性倒不賴。”甄裕微笑著,“但和這樣的人打交道,可比查案費勁多了。更可氣的是,偏偏總是這種人能從看似全無頭緒的案子裡把樞要給揪出來。”
“這就是所謂的以毒攻毒吧,也許只有怪人才能領悟瘋魔之心。”葉曉忽然雙眼一亮,“你為什麼不把這位古怪朋友請到這兒來幫忙?”
“不行,雖然他現在的住處離這裡並不遠,除非無路可走,我絕不會去求他。”甄裕搖搖頭,“說句實話,我這次想憑藉自己的力量抓住鬼蛺蝶。”
“恩,我能瞭解。但是,現在我們能查的都查了,如今所知的線索就這麼多了,根本不足以順藤摸瓜,抽絲剝繭,你有什麼對策了嗎?”
“沒有,暫時還沒有。”
“那你還信誓旦旦地對荊夫人說,抓住鬼蛺蝶不會拖得太久。”葉曉似乎對甄裕滿懷希望,聞言不僅失望,甚至有些生氣。
“別急,雖然我們現在進到了死巷子,但未必就山窮水盡了,我相信不用等多久,必定還會有端倪顯露出來。”甄裕努力給她和自己鼓足信心。
梁鬱秋一直盯著那兩個人消逝不見,才將窗扉閉合,回身端坐於桌前,閉目凝思,開始回想方才與他們之間的對話。
他自然已經察覺,那個濯門弟子已經懷疑到自己了,不過也在料想之中,自己督建的工地就在兇案現場的對岸,住處又恰好在被害者附近,任誰想到這兩點都會覺得蹊蹺。
可是,即便發覺蹊蹺又能怎麼樣,除此之外,自己與命案有關的線索他們並沒有觸及,此刻難以發現,以後更不可能有機會,沒有真憑實據,再大的巧合到頭來也只能是巧合。
梁鬱秋面上不禁浮現出自信之色,他開始猜測那個濯門弟子已經掌握到的線索。今日他們拜訪泊塵居,自然是想問清楚荊浩風昨晚何時離家,往何處去,這證明他們已經推想出了那晚荊浩風如何遇見鬼蛺蝶,經過一番激鬥後被害的大概時辰和路徑。
不愧是濯門弟子,梁鬱秋髮出感嘆,但沒覺得絲毫受迫,他們自以為已身在通往謎底的路程中,實則已經開始誤入歧途,要想抓住鬼蛺蝶,先擇對入口再說吧。
想到這兒,他沉下心,翻開桌上那本已經讀了一半的《工段營造法式》,執筆演算起書中的公式。每至夜晚,與書相伴早已成了他十年如一日的慣習。這麼多年來,他都是如此一成不變地在書堆中渡過的,只要沉浸在書中,便能忘卻寂寞,淡化煩憂。
但這幾天發生的事實在耗費了過多的精力和思慮,梁鬱秋不免有些心煩氣躁,用了比尋常多一倍的時間才真正融進書中的文字和圖案,可一旦他完全浸入書海,便再沒什麼可以打擾到他了,
“鐺鐺鐺。”不知過了多久,桌子左上角一隻沙漏連發出三聲脆響。梁鬱秋凜了凜神,知道已經過了亥時四刻。
那沙漏是他自制的報時器,按照不同的時辰鐫上刻度,只要事先調整好沙子的儲量,到了相應的時辰,沙子漏過一定的刻度,當中的機括失去支撐,便會垂落敲擊側壁,發出脆響。
他起身舒展筋骨,盥洗手臉,上榻後又將沙漏上的鐵箍調到刻度上第二橫的正中,以便讓報時器能在明早寅時三刻叫醒自己,這才吹熄油燈,和衣而臥。
屋外十分清靜,只聽得見長江之水拂巖拍岸,這對於梁鬱秋無異於催眠之曲,他很快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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