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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七七不等他說完,已顫抖著手掌——她的危難眼看已將終結,此刻她心頭之興奮激動,自是可想而知。
哪知,她竟連寫字的能力都已沒有,她本想先寫出自己的名字,哪知細柴在灰上划動,卻畫得一團糟,誰也辨不出她的字跡。
到後來她連那個細柴都把握不住,跌在灰上。朱七七又急又惱,恨不得一刀將自己這隻手割下。
她想撕抓自己的面目,卻無氣力。她想咬斷自己的舌頭,也咬不動。她想發瘋,卻連發瘋也不可能。
她甚至連放聲痛哭都哭不出來,只有任憑眼淚流下面頰。
沈浪、金無望、熊貓兒面面相覷,都不禁為之失聲長嘆,就連四下旁觀的大漢,心頭也都不覺泛起黯然憐惜之意。
熊貓兒嘆道:“且待我再試試另一個……”
白飛飛喉音雖已黯啞,但身子並未癱軟,只因她本是柔不禁風的少女,是以根本不必再服癱啞之藥。
熊貓兒將灰盆送到她面前,她便緩緩寫道:“我是白飛飛,本是個苦命的孤女,卻不知那惡婦人為何還要將我綁來,將我折磨成如此模樣。”
熊貓兒眨了眨眼睛,突然問道:“你本來可是個絕美的女子?”
白飛飛眼波中露出了羞澀之意,提著柴筆,卻寫不下去。
熊貓兒笑道:“如此看來,想必是了,與你同樣遇難的這位姑娘,她可是生得極為漂亮?她叫什麼名字?”
白飛飛寫著:“我不認得她,也未看過她原來的模樣。”
熊貓兒沉吟道:“如此說來,她遇難還在你之先?”
白飛飛又寫道:“是,我本十分憐憫她,哪知我……”
她沒有再寫下去,別人也已知道她的意思。只見她目中淚光瑩然,也忍不住流下淚來。
熊貓兒回首道:“如今我才知道,那惡毒的婦人,想必是要迷拐絕色美女,送到某一地方,只是生怕路上行走不便,是以將她們弄成如此模樣。”
沈浪嘆息著點了點頭,暗道:“這少年不但手腳快,心思也快得很。”
熊貓兒道:“她兩人昔日本是絕色美女,咱們總不能永遠叫她們如此模樣,好歹也得想個法子,讓她們恢復本來模樣才是。”
金無望閉口不語。
沈浪嘆道:“有何法子?除非再將那位司徒門人尋來……”
熊貓兒微一尋思,突然笑道:“我在洛陽城有個朋友,此人雖然年少,但卻是文武雙全,而且琴棋書畫,絲竹彈唱,飛鷹走狗,醫卜星相,各式各樣千奇百怪的花樣,他也無一不通,無一不精,咱們去找他,他想必有法子的。”
沈浪笑道:“如此人物,小弟倒的確想見他一見,反正我等也正要去洛陽城探訪一事,只是……不知兄臺與他可有交情?”
熊貓兒道:“此人非但是個酒鬼,也是個色狼,與我正是臭味相投,你我去尋訪於他,他少不得要大大的破費了。”
朱七七悲痛之極,根本未聽得他們說的是什麼話,只覺自己又被抬到車上,她也不知這些人要將自己送去哪裡。
車上還有個童子她認得他的,他卻不認得她了,竟遠遠地躲著她,再也不肯坐到她身旁。
熊貓兒用塊布將敞篷車蓋起,車馬啟行,直奔洛陽。
車馬連夜而行,到了洛陽,正是凌晨時分。
他們等了盞茶多時分,城門方開,金無望策馬入城。
沈浪道:“如此凌晨,怎可騷擾人家?”
熊貓兒笑道:“我在洛陽城還有個朋友,他家的大門,終年都是開著的,無論什麼人,無論何時去,都不會嘗著閉門羹。”
沈浪微笑道:“此君倒頗有孟嘗之風。”
熊貓兒拊掌大笑道:“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