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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上的人說行，肖秘書說：&ldo;談的時候，咱們最好只談事情的過程，不談主觀看法，只談事實，不談觀點，好嗎？要是有自己的看法，我們另找時間單獨談。&rdo;

大家都說好，牛剛強就開始談。他從受理、立案、調查取證、開庭審理、談到幾次會議結果和書寫結案報告，將報告報到庭長那兒，便住口不再往下說了。

一位處長問：&ldo;後來呢？&rdo;

牛剛強說：&ldo;後來接到庭長通知，說這個案子院裡定了，要移送公安局，我把卷交給庭長，後來的事情我沒有參與，沒參與的事我就不說了吧？&rdo;

肖秘書說：&ldo;對，就這樣最好，只談親手辦的事。&rdo;

輪到吳科長，又將受理這個案子的過程講了一遍，儘管一再強調只談事，不談觀點，他還是忍不住發了通牢騷：&ldo;國家三令五申公安機關不允許參與民事經濟糾紛，法院不願承擔責任的事就往我們公安局推，公安局就該承擔責任？反正我們是跑腿的，領導怎麼定，我們只能怎麼執行，法律、政策再大，也沒有領導的嘴大……&rdo;他還要往下說，見秘書長示意他打住，尷尬地笑笑，住了嘴。

秘書長看看錶，說：&ldo;還有點時間，省裡的同志還有什麼需要進一步瞭解的情況，可以再向他們問問。&rdo;

省裡的人互相看了看，都搖搖頭，肖秘書對秘書長說：&ldo;情況這兩個同志談得很清楚了，我們也沒啥再問的，&rdo;又對牛、吳二人說：&ldo;很感謝你們在百忙中來給我們介紹情況，以後有需要進一步瞭解的事還少不了麻煩你們。&rdo;

秘書長說：&ldo;那就這樣吧，省裡的同志很忙，下午還要找人談話，上午就到這兒。&rdo;

牛剛強跟吳科長起身告辭，省裡的同志很熱情地同他們一一握手，送到門口。

出得門來，吳科長問：&ldo;你認識博士王嗎？&rdo;

牛剛強說：&ldo;認識。&rdo;又補充了一句：&ldo;不很熟。&rdo;

吳科長說：&ldo;博士王能量真不小，一潭死水還真讓他攪活了，把省政法委書記都搬出來了。&rdo;

牛剛強說：&ldo;你怎麼知道是博士王辦的？&rdo;

吳科長說：&ldo;博士王跟我是哥們，他現在要替程鐵石辦這個案子，你們再偏向銀行可得琢磨琢磨。&rdo;

牛剛強心裡好笑，臉上卻裝作不高興：&ldo;誰偏向銀行了？你說話怎麼讓人聽著這麼彆扭！&rdo;

吳科長說：&ldo;你倒不偏不向，可你們法院有人偏心眼，不然把案子移送給我們幹嗎？這不，惹出麻煩了吧！唉，說實話，看著你們往審判臺上一坐，驚堂木一拍，吆喝一聲‐‐開庭了，還像那麼回事兒，實際上，上面咋說你們就得咋辦，法官都是糊弄當事人的，你們跟我們差球不多，甚至還不如我們熱鬧。&rdo;

牛剛強讓吳科長的話觸及了心中的隱痛，卻又有些反感，有心頂他兩句，剛剛省裡的人才找到頭上，硬話又說不出口，就說：&ldo;行了，我還得接孩子、做飯，先走了。&rdo;跨上腳踏車揚長而去。

吳科長回到辦公室，找出博士王的通訊地址，撥通了博士王的電話。被壓死的案子又開始啟動，這是重大資訊，他急於把這個情況通報給博士王。

六

何庭長並沒有被遺忘，下午，他同公安局的分管處長也被請到市委小會議室談話。談話結束後，他心裡很不舒暢，很煩躁。談話中，他幾次想對移送一事作些解釋，